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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只不過我們到達現場的時候，現場已經很雜亂了，進去的人很多。&rdo;程子墨說，&ldo;所以什麼都看不出來了。&rdo;
&ldo;不止這樣。&rdo;聶之軒說，&ldo;即便是最初的技術民警進入現場，也是對現場的一種破壞。法醫、照相、痕跡檢驗、工程師等都進去了。所以，雜亂而廣闊的現場，看起來就是不具備檢驗條件了。&rdo;
&ldo;所以最初的實地勘查，還不如我們在大沙盤裡勘查最原始的照片？&rdo;程子墨說。
&ldo;是啊，科技改變生活。&rdo;聶之軒感嘆道。
&ldo;你還沒告訴我你發現了什麼。&rdo;程子墨接著問，&ldo;聶哥，你的效率呢？&rdo;
&ldo;走，去中心現場看看。&rdo;聶之軒伸出他的右臂，拉了一下程子墨的手。機械臂的冰涼感，讓程子墨微微顫抖了一下。
兩人並肩走到裝載機旁，蹲在了地上。照片的畫素很高，所以能隱約看到地面上的足跡印記。
聶之軒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遙控器，說：&ldo;我之前還不知道，咱們大沙盤還有標記的功能。今天試了試，很好用。&rdo;
說完，聶之軒按了一下遙控器上的鍵。兩個人的眼前，突然亮起了幾十個紅色的圓圈。
&ldo;紅色標記的是消防戰士a的足跡。&rdo;聶之軒說。
&ldo;逐個足跡分析，當初凌漠就是透過這個技術來分析出旅館殺人案其實是一個人作案的吧。&rdo;程子墨眼前一亮，有些興奮地說道。
聶之軒點了點頭，繼續摁下手中的鍵，說：&ldo;所有的足跡，我都進行了樣本比對和標記。現場一共有五種足跡，其中四種是消防戰士和民警的，剩下來用綠色標記的足跡，是唐老師的。&rdo;
&ldo;也就是說，只有唐老師一個人到了現場？&rdo;程子墨說。
聶之軒搖搖頭，說：&ldo;越是這樣，越是可疑。大半夜的，唐老師一個人來裝載機鏟鬥底下站著？等著被砸？這說不過去。而且，你看綠色的足跡，僅在事發現場有個幾枚而已，周圍都沒有，難道唐老師是飛進來的？&rdo;
&ldo;中心現場沙子深，容易留下足跡，周圍土地不容易留下足跡，再加上昨夜大風，有可能就看不出了而已。&rdo;程子墨說。
&ldo;這個論斷我信服，但如果是你說的那樣，足跡應該隨著沙子厚度逐漸變薄而逐漸消失。而現在，周圍是一點也沒有，中央卻很清晰地有好幾枚。不是逐漸消失，就應該不是大風導致的足跡掩埋。&rdo;
&ldo;你是說，有人刻意有針對性地打掃現場？&rdo;程子墨說，&ldo;黑燈瞎火的，能打掃成這樣，可不容易啊。&rdo;
&ldo;我有確鑿的依據，你把眼鏡拿下來。&rdo;聶之軒直起身來，取下頭上的vr眼鏡，指向右側牆壁上的巨大幕布，摁了一下遙控器，說，&ldo;現在我把唐老師的屍檢照片投影給你看。&rdo;
程子墨心存疑慮緩緩摘下眼鏡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果真是一幕殘忍的景象。熟悉的面孔、血腥的場面強烈衝擊著程子墨的心臟。她握緊了手中的vr眼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這些拍攝好的照片，是對唐駿進行屍檢的過程。聶之軒操縱著遙控器一張一張地往下翻，翻到了解剖照片時，程子墨終於忍不住了，悶哼了一聲。
&ldo;你沒事吧？&rdo;聶之軒問。
程子墨強壓情緒，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ldo;你的心理承受力真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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