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斂的九殿下,不禁跌坐在地。這個稱謂連王都不能擅用,只有……
“主上。”洛寅抬起清矍瘦顏,眸中難掩興奮,“恭賀主上獲得王意。”
“洛大人、聿大人。”路溫滿臉疑色看去,“下官愚鈍,敢問……”
聿寧笑道:“茂才,你可知春梅在王室代表了什麼?”
“王花啊。”青國人都知道。
“那給王加一個白帽子,又是什麼?”
是……是……是!
路溫呼吸驟停,狂亂的心幾乎破胸而出:“陛下!”
主座那人俊美的面容氤氳著凜然之氣,他淡睨座下,眼中盡是漣漣精光。玉色的指間輕撫過那枝白梅,殷紅的唇角微地勾起,驚豔了春夜。
雪色春梅,你將不是王花,而是皇花!
窗外驚雷乍響,二月啊二月,伴著細雨悄悄淋下……
……
雲都的雨時至時歇,一場又一場沖淡了菜市口左相一黨近百人的鮮血,一場又一場黴化了新婚烈侯那顆被圈禁的心,一場又一場洗淨了榮侯門上的塵跡,一場又一場溼潤了二月裡來的第一個好訊息。
“贏了!”興奮的吼聲震徹街巷,打散了淅淅瀝瀝的春雨,“韓將軍、雷將軍連破前幽十六州!叛國錢氏被豐尚書一舉誅滅!”
“啪!”“啪!”沿街的木窗被紛紛撐起。
“錢老狗死了?”雲都有不少前幽遺民。
“嗯!”報信的年輕人抹開臉上的雨水,舉臂大吼,“老狗下地獄了!”
“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一名花甲老人含淚跪下,“韓柏青將軍,您可以瞑目了!”
“翠兒!快回去收拾東西,咱們去慶州看你姥姥去!”胖婦人兩手微顫地收拾起鋪子,喉間不住哽咽,“沒想到還有再見的一天,沒想到……”
“三日後,凱旋!”
……
二月二十四,西陵門外,百餘朝官冒雨迎候。
煙雨濛濛,詩化了長恨坡。
遠山,碧水,墨以植骨,色以融神。
春綠色的心情在凌翼然的胸口氾濫成災,緩緩而又急切,安靜卻又喧囂。
收服義軍,離間二錢,虧她想得到,虧她做的到啊。心頭像有千百隻小蟲在亂爬,癢癢麻麻的讓他有些無措。
這個姑娘,他絕不,絕不放過她!
隱隱的馬蹄聲自煙霧繚繞出傳來,百官不禁翹首。
枝頭猶有未開的花,微雨洗淨芳塵,醞造出可人春色。一抹內斂清雅的紫帶著幾許輕狂,黯淡了千里碧色。
“駕!”馬蹄嘚嘚,飛濺著春雨,陣陣清風可嘆快哉。
“駕!”“駕!”煙紫身後是天兵驃騎,驚天動地的馬響震徹著每個人的心房。
近了,近了,那張惑人的笑顏,如春半桃花,淺帶春露。
“雲都!我們回來了!”清亮一聲衝上九重霄。
長恨坡上凌翼然露出澄淨的微笑,就在這驚鴻一瞥的剎那……
春心初綻 一水連心
青萍之末,發藻臺下。一鴦戲水,兩鴛擺尾。
止則相耦,飛則成雙。天道有遷,人理無常。
哎,真是人理無常啊……
廊簷下,朱雀看著一坐一站的兩“鴛”,身體不由發顫:冷啊,真的好冷。
半璧月明,暮春三月的暖風嫋娜行過。
一剪紅影倚坐花欄,陰柔的桃花目斜斜一挑,凌厲的眸光伴著杏黃月色落在了欄外。望著那個目空一切的夜景闌,他不由想起幾日前御書房裡的那次談話……
“踏、踏、踏。”明黃色的袍角在眼前飄動,幾近可聞的雜音從繡著飛龍的胸口傳出,他該慶幸父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