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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可特別殷勤,連吃飯都湊到了我們這群,“此番能與大人同使慶州,實乃三生有幸啊。”
“哦?”我慢慢地啃著饅頭,斜眼眈去。
“大人在朝堂上那般魄力!”他一卷長袖,演起戲來,“豐雲卿若有虛言,誓同此笏!”
豔秋放下瓷碗,眸色微亮地看著我,橘色的火光為他平添一抹豔色。
“大人若無十分把握又豈會如此豪氣?”朱明德眼珠不安分地滾了又滾,“明德能同大人共創偉業,真是祖上積德、祖上積德啊!”
“哈!”半跪在我身邊的阿律突然出了聲,若說是受了杖刑屈膝也是不能的,他怎麼這個姿勢?
“朱大人,您是走了眼了!”他喝著一碗菜粥,手中的饅頭未動半口。
“走了眼?”朱明德微訝地看去,“此話怎講?”
“我家大人哪有什麼把握?他無非是想碰點子吃糖,空手套白狼!”阿律惡狠狠地剜了我一眼,“出行前他連後事都交代好了,我和豔秋都是寫了絕命書才來的,壓根~就沒打算回去。”
“什麼?”朱明德滑坐在地,顫顫地望向豔秋。
豔秋瞧了他一眼,算是預設了。
“大……大……大……”朱明德面如土灰,稀疏的八字鬍狂顫,“您何苦……何苦……”
“所以說朱大人啊,這裡最傻的就是您了,主動來送死。”阿律表情生動,語調哀婉,“不過也好,鬼門關上多了個同路人。”說著他呼呼地喝下菜粥,一抹嘴唇白牙泛著冷光。
朱明德愣坐了半晌,又忽地站起,目色狼狽地瞧了我一眼:“大人,下官吃的有些多,要去江邊走走,您慢用、慢用。”
吃撐了?我看著他剩下的大半饅頭不禁輕笑,下面豺狗會選擇怎樣的路呢?
“奴吃飽了。”耳邊傳來豔秋的蚊聲。
奴?我攢眉瞥去,卻見他豔麗的眸子又恢復成死水一般的沉寂。
“這點就飽了?”我看著他放回的兩個完整的饅頭,微微虛目,“怎麼?今天一個個都不吃乾糧,想成仙麼?”
阿律突然被噎住,兀自猛咳。
豔秋慢慢跪下,聲音沒有一絲波瀾:“在被用之前,奴只能吃稀食。”
我死死地瞪著他黑的發亮的細軟發燒,冷聲道:“抬起頭來。”
黯淡的麗眸乖順地看來,豔秋乖順的像個人偶。
“你就這麼瞧不起自己?”竄起的火苗灼熱了我的臉頰。
他面無表情,沒有辯解的跡象。
“豔秋。”我伸直勾起他精巧的下顎,“我看中的可不是你的臉啊。”
他長睫微顫,眼中浸染不解之色。
“阿律,去給他做個假面戴上。”我收回手,慢慢起身。
“大人……”豔秋跪走一步。
“你的樣貌確實太出挑了,如今我尚能保住你,待進了慶州就難為了。”我睨視下方,“戴上吧,省的麻煩。”
那雙豔眸仿若注進了活水,盪漾著生動的漣漪。
我指著他未動的饅頭,沉聲道:“長高長壯才是男人,這些全都給我吃完。”
“是……”豔秋捧著細白的饅頭,紅唇顫顫勾起。
“阿律。”我漫步走向古琴臺,江風翻動著寬袍,飛揚著濃重的衣色。
“大人。”他小步跟上。
“今晚讓大家假寐。”我抹開眼前橫飛的髮帶,“你給我看緊豔秋。”
“是。”阿律頓了頓,輕聲問道,“如果他真的是細作,那……”
琴臺下江濤拍擊著石壁,發出悽然的聲響。我輕撫腰間的玉佩,緩緩開口:“那就給他個痛快吧。”
“是。”阿律的聲音也有些啞,“那孩子也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