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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駑鈍,臣只是覺得這種話還是父子之間說比較好。”
其實這幾天,您一直在等三殿下坦白吧,在您心中一個女人哪比得上兒子的誠實啊。可是,他讓你失望了不是麼?我的下半句掩著沒說,但您也一定聽明白了。
臣只是覺得這種話還是父子之間說比較好,卻沒想到三殿下他選擇了欺騙。
“翼然。”他清了清嗓子,“翼然的毒也是他下的麼?”
我輕輕頷首:“是。”對於他的知情我並不驚訝,這或許是允之有意洩露的吧。
“翼然也知道了?”這是一個父親的音調,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九殿下並不知曉。”我撒了謊,“是三殿下以為九殿下知道才……才藉此警告九殿下和下官。”
是,我指鹿為馬,我歪曲事實,我誣告你謀殺親弟。不過三殿下,這都是你該的,這次我絕不放過你。
我聽到了,王的氣息開始厚重了,他在生氣。
“咳……咳……咳……咳……”劇烈的咳嗽聲好像撕心裂肺一般,得顯公公急急上步。
我垂著頭,不該看的絕不窺視。
半晌,終歸平靜之時,只聽上頭微啞之聲響起:“得顯,擬詔。”
“是。”
“董氏歿於天重二十三年臘月初九,為烈侯凌徹然之庶妃,賜字殤,準葬王室族地。”
假山後的那兩人只有一句話說對了,為了兩國通婚王上必不會罪責三殿下。而由此,三殿下也必不會再算計我,因為今日與王的對話他永遠不會知道。
“豐少初。”
“臣在。”
“你我之言瞬間即逝。”
“臣已經忘記了。”我從善如流地答道。
明黃色的衣袍映入眼簾,我知道他在俯視,他也知道我不敢仰視。
就這樣,一個跪著,一個站著,靜靜地對峙。
半晌,我肚子裡的一聲怪叫打破了詭異的氣氛。
“咕……”
不合時宜的一聲真是輸了我的氣勢,不禁心生懊惱。
“呵呵……”
我詫異抬首,卻見王上指著我搖頭悶笑:“哎!”
笑得我很鬱悶,雖然確實很煞風景,您也不用如此欣悅吧。
“驚嚇了王上,是臣不對。”
“起來吧,起來吧。”他嘆了口氣,“讓愛卿捱餓實乃本王體恤不夠啊。”
好假啊,假的我胃疼。
我硬著頭皮陪起了笑:“是臣食量過大。”
“是愛卿把吃飯的錢都花在建圍牆上了吧。”
我難掩訝色,他怎麼什麼都知道?
王神采駿發地開啟窗,呼嘯的北風捲的衣袂展揚,金黃的龍袍融於明媚的冬陽中,他的周身籠著一層淺淺的光暈。
“來。”他向我招了招手。
我迎風而上,垂眸但視。
樓高逾百尺,超然入浮雲。
行人南北路,車馬自東西。
王都,盡在腳下。
樓高風有力,翻飛的衣角不時撲閃在我的眼簾。順著那條長臂望去,朱樓林立的東城裡立著一道三丈高牆,突兀的好似錦雞裡的禿毛鶴,白鴿裡的呆頭鵝。
好,很好,果然夠特別,夠丟臉。
“要是孤沒記錯,卿的西邊住的可是定侯啊。”
我瞬間斂起了心神,輕聲道:“是。”
“築高牆,把人防。”王唸唸有詞著,“愛卿防的是誰呢?”
我抬起頭,平靜地對著那雙反射出金光的厲眼,面不改色地誆道:“防小人。”
“哦?”他濃眉挑起,顯出幾分興味。
“眾口鑠金,積非成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