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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終有一日,當這象徵著尊榮與光耀的名號,真正綬於自己身上之時,又會成了什麼呢。
是不是,就像書上看到的沐猴而冠那樣可笑呢。諸葛渙自嘲般地笑了笑,攤開了蒼白的掌心有些出神。
諸葛渙從小便羸弱多病,因此在整個巡天司也時常會流動著草藥的味道。
不過在他看來,那種味道就像是草木的靈魂通通都燒焦了的味道,他一點都不喜歡。
「不,我不願意就這麼死在你口下,這太浪費了,簡直是暴殄天物。」
諸葛渙時常會想,當那些千金難求的湯藥在某一天忽然有了自己的意識,有了靈知之後,得知了自己只能像這樣,被他如同尋常白水一般灌下的悲慘命運時,會不會像這樣對他說呢。
「渙渙,快吃飯呀,若是遲到了,倒是要教先生罵了。」
這時的諸葛渙方才回過神來,抬眸間,恰巧對上了母親那雙溫柔注視著他的彎彎笑眼。
他卻不知為何一時間忽然有些心虛了,眼神也不由自主地遊離起來,甚至有些微微低了低頭。
諸葛渙看著桌上幾碟精緻好看的菜色,雖不比山珍海味那般佳餚珍饈,卻也稱得上是種類紛繁樣樣俱全的。
可他只能勉強對母親笑笑,應聲道了句好。
他的母親,是赫赫有名的白下將軍,曾為應天立下過赫赫戰功。
但自從有了他以後,便逐漸被杯酒釋了實權,現如今只是個掛有虛銜的名譽將軍了。
儘管他知道母親的為人,是根本不在乎這些好比繁文縟節一般絆身的名號的,但母親當年的意氣風發,他也還是有一些印象的。
雖然諸葛渙沒法親眼看到母親是他人口中怎樣傳言的那般,是一個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戰神,但他在心裡卻是有暗暗描摹過的。
而他小時候的夢想,一直都是成為像母親一樣厲害的大將軍。
「娘親,娘親,我想要這個……」
「白下將軍,您看這軍令狀……」
「吵什麼吵,什麼白下將軍?你要是再在這裡喊一聲白下將軍,信不信我立馬砍了你的狗頭丟去餵窮奇。」
母親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身邊牽著的,那個不過總角之年的小娃娃,一邊只得壓低聲音,對著身側的一位將士低聲耳語。
不過可惜的是在軍中多年,練就了一副洪亮的好嗓子還是出賣了她,以至於五步之內的耳朵都能聽得十分真切了,這也自然逃不過她身畔的那個小娃娃的耳朵了。
而那娃娃,卻與豪氣獷然的女將軍不同,生得清秀標誌得很,如果不是穿著素藍的襖子,倒是要教人以為是個女娃娃了。
捏著軍令狀有些不知所措的將士,只得自覺閉嘴然後退到一邊,倒像是晚一點就會被怒起拔刀的將軍削蘋果一般被削皮,然後毫不留情地丟出去餵窮奇了。
諸葛渙到現在都還記得,那名將士窘迫的樣子。
或許只有在想起這些陳年舊事的時候,他才偶爾會忘卻那些時常伴隨著他的疾苦,只記得浮生是蜜一般的甜。
儘管這件幾乎是微乎其微的小事在他人眼中,或許並不會有多麼的有趣,但諸葛渙卻是一直都記得的。
不過母親一直卻不喜歡在他面前展現自己的傲氣英威,也是因為不喜歡他看到她認為那是很「失禮」的一面。
至於「失禮」一說,諸葛渙卻是能夠理解緣故的。
因為母親在平日裡,時常教導他為人做事都要謙虛溫和,待之以禮,而她自己卻因為是武將出身有時候可能並不能夠很好地踐行,因此才會覺得自己很「失禮」罷。
但即便如此,諸葛渙也一直都是敬重並且仰慕著母親的。
因為那般張揚放肆的母親,一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