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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陽縣衙的書房裡,書案左邊是大唐雲陽縣的田地、人口資料,右邊是後世傳來的雲陽鎮資料。
對比了一下大唐雲陽縣輿圖和後世的雲陽鎮行政區域圖,轄區大致相等。後世的雲陽鎮七十五平方公里,人口五萬七千人,耕地八萬二千畝,按照大唐的面積折算畝數便是十萬二千五百畝。
雲陽田契統計,全縣留有官田一百八十頃,分出永業田六十頃,口分田二百五十六頃。全縣田地五萬畝,前年產糧(唐初長安附近的糧食主要是粟米、大豆)三萬八千石,人均每年才兩石多一點,按唐制也就二百四十斤多一點的口糧。
若不是去年雲陽受突厥掠奪,皇帝免了雲陽的丁租二石,百姓早就成了流民逃離家鄉了。
此刻的寒雲頭大,萬萬沒想到,一縣近兩萬人會窮成這樣,用貧困縣來形容都太過奢侈。
若是今年再秋糧歉收,不用想寒雲也知道,沒糧的百姓定會湧去長安城,李世民的屠刀還是會砍到自己的脖子上。
而今春播將至,寒雲覺得不能再等了。
快步走到前衙,見錄事陳文信在公房翻閱卷宗,不禁好奇,領了月錢不是給他們放了一天的休息嗎?這傢伙還自願加起班了。
見其在紙上寫滿了漢字數字,好奇問道:“陳錄事,你不去放鬆一下。這是在統計什麼嗎?”
寒雲突然而來打斷了陳文信的動作,抬頭一看是縣公,起身施禮:“縣公,屬下只幹錄事差事的時候,這些卷宗大多謄抄過,有些印象。如今翻閱細看才發現,其中問題很大。”
“哦,你發現什麼問題?”
“按照前年記錄,加之去年遭受突厥的掠奪,屬下認為三成百姓家中已無糧,還有五成的百姓家中存糧挨不到秋糧收穫。屬下恐今年要出大亂。”
寒雲雖然已見過陳文信,卻不如今日般看得仔細。
老儒生的模樣,留著寸餘青須,三十剛出頭,臉上被歲月磨出一層蒼老的痕跡。
寒雲找個書案坐上,他也很想了解一下陳文信此人到底如何。寒雲放縱不羈的動作讓陳文信大驚,心想縣公有蒲墊不坐,唯獨喜歡坐在書案上,有辱斯文。
“陳錄事,本縣見你寫得一手楷體,做事也有章法。從年歲來說你算前隋朝計程車子,不知你是在前隋朝參加的科舉還是大唐武德年間?”
寒雲的話似乎攪動了他內心的平靜,陳文信捋了捋本就皺巴巴的衣物,坦然而言:“屬下在前隋大業年間和本朝武德年間均參加過科舉。前隋還是京兆郡的鄉貢,秋闈頭名。”
寒雲一愣,沒想到小小的衙門錄事還是一個大才子。
隋朝的京兆郡就是如今的大唐雍州,十多個縣,算起來也有幾百名學生,能在這些人裡面拔得頭籌,也算本事之人。
“後來的春闈如何?”
“春闈。根本就未參加。”
陳文信說完此話,寒雲從他的眼中看見仇恨。
“那是為何?”
“家父在朝堂得罪了宇文老賊,整個陳家就我逃過一劫。後隋煬帝南下揚州,各地義軍四起,當今天子打下長安,我才得以逃脫宇文老賊的迫害。”
陳文信說完仰天長嘆一聲後恢復了儀態,自覺在縣公前失態,拱手說道:“恕屬下失態,都是陳年往事,如今前隋已亡,宇文老賊早已身死,本不該記得這些仇恨。”
寒雲站起身在他肩膀輕輕一拍:“無妨,有些事憋在心裡久了,會出問題,說出來會好很多。既然你才學在身,武德年間開科考的時候,又出了什麼事嗎?”
寒雲相信能考州郡第一名的,若不是家中遭遇不幸,定能搏得功名,混一官半職,何苦如今還是無品級的縣衙錄事。
“屬下慚愧,武德科舉屬下鄉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