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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朵聽完,說:「杜心藍也願意?」
「她當然不願意,她去找你爸爸,求他帶她走,但你爸爸心心念念惦記著高考,拒絕了杜心藍,最後杜心藍絕望了,如約嫁給了那個臺灣人。」
「就算是這樣,我爸爸也沒有什麼大錯,難道真的要不顧一切帶她私奔才叫對得起她嗎?」
「故事還沒完,」黎孝安頓了一頓,將手裡揉成一團的紙巾丟進床頭櫃旁的垃圾桶裡,他的手背又紅又腫,但他好像絲毫察覺不到痛楚,「杜心藍婚後並不幸福,她的丈夫嗜酒如命,又好賭,性情暴躁,一不順心就打她出氣。杜心藍忍受不了那樣的生活,帶著七歲的萌慧去投奔你爸爸,那時候你爸爸已經成家,也有了你。他答應杜心藍會保護她們,起初他也做到了,但不久後杜心藍的丈夫聽到風聲,帶人追了過去,你爸爸在對方的施壓下終於鬆了口,將杜心藍落腳的地方說了出來,最後眼睜睜看著她被毒打了一頓抓回去。我想,那件事對你爸爸打擊很大,或許他覺得自己辜負了杜心藍的信任,是他的出賣才導致了杜心藍一生的悲劇。」
「悲劇?」
「杜心藍被抓回去之後,她丈夫將萌慧送去了臺灣老家,她憶女成狂,又遭受百般凌辱,飽受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摺磨。她常年生活在壓抑和恐懼之中,患上了抑鬱症。你看到她臉上的疤了嗎?那是她自己拿剪刀劃的。」
安小朵的眼裡流露出震驚,隔了良久,她閉了閉眼,輕聲說:「就算我爸爸對不起她,可是你既然已經知道他沒有綁架元元,為什麼不早點說出來?如果你在打電話給我的時候就告訴我,我爸爸也許就不會死。」
黎孝安語氣帶著無奈:「你爸爸墜樓在我的意料之外,我去酈洲之前雖然知道了杜心藍跟你爸爸的關係,但當時我以為你出了事,急著過去看你,根本來不及弄清楚。」
「來不及……你一句來不及,我爸爸就搭上了一條命。」
「如果他肯說出真相,事情根本不會走到這一步,他替杜心藍扛下一切,到頭來害了他自己,也害了你。」
安小朵低下頭,眼淚大滴大滴地掉下來:「你說得真輕鬆,他在你眼裡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蛋是不是?沒錯,他蠢,他不自量力,他憑什麼幫人家頂罪?他怎麼就不想想,就算他供出杜心藍又怎樣?難道你真會要杜心藍給元元陪葬?說到底你跟她才是一家人,跟她女兒才是一家人!他算什麼?他不過是一個外人,這麼大的罪名他根本扛不起。」
黎孝安忍了又忍,才說:「小朵,我知道你一時之間接受不了,我就當你說的是氣話。我跟萌慧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如果我放不下她,根本不會跟你開始,現在我對她只有道義。她爸爸幾年前就過世了,元元也不在了,她只剩下杜心藍這一個親人……我不打算追究杜心藍的責任不代表我原諒這個人,如果是兩年前,就算她是元元的外婆,我一樣不會放過她。」
安小朵抬起頭看他:「我不懂。」
黎孝安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痛楚的神色:「萌慧兩個多月前被查出腦部有腫瘤,是惡性的。」
安小朵一呆,有點不敢相信地看著他。
黎孝安捏了捏眉心,疲憊地站起來:「本來不想告訴你,怕你會胡思亂想。杜心藍答應過我,等萌慧的病情穩定下來,她會給你一個交代。只是現在,這個節骨眼上,請你不要去打擾她們。」
安小朵譏誚地咧嘴:「我去打擾她們?」
「萌慧這幾年都待在臺灣,我跟她離婚之後就沒有聯絡過,她對杜心藍的所作所為完全不知情,連元元病逝都是吳立軒在事後半年才告訴她的。」
安小朵慢慢躺倒,拉起被子蓋住臉:「你放心,我不會去打擾她,生死關頭,我也希望她安然度過。」
黎孝安還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