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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孝安臉色微變,握杯的手一緊。
李廣生自覺失言,一時臉色訕訕。自己一個局外人記得的事,當事人又怎麼可能忘記?當年黎孝安抱著一身血已經陷入重度昏迷的安小朵衝進醫院來,他從未在這位認識快十年的老友臉上見過那樣焦灼和恐懼的神態,他甚至隱約覺得如果當時他宣佈搶救無效,那黎孝安估計會當場發瘋了結他這個主治醫生,再了結自己。
安小朵做完檢查,回到李廣生的辦公室,李廣生倒了一杯水給她:「我問過了,沒什麼大問題,額頭的淤青過幾天會自己消掉,或者我私人送你瓶藥油?」
安小朵搖頭:「不用了。」
環視了四周,她又問:「他呢?」
李廣生像是這時才恍然想起來:「哦,孝安啊,他說有事先走了,我也差不多要走了,送你一程。」
「謝謝,不過不用了,我打車回去就行。」安小朵將杯子擱到桌上,「醫藥費……」
「哦,不用,又沒開藥。」
李廣生是這所醫院的高層,他說不用就不用,安小朵也不欲多說:「那,再見。」
李廣生站在原地,注視著她。狹長的走廊裡,女孩瘦弱彷徨的背影讓他忽然有些不忍,匆忙拿了車鑰匙追上去:「還是我送你吧,颱風天不好打車。」
安小朵低著頭,嘴裡小聲說:「不用了,我家離這邊不遠。」
借著走廊的燈光,李廣生瞥見安小朵臉上掛著兩行清淚,他頓時懵了一下。
就這麼一愣神,安小朵逃也似的跑掉了。
杵了片刻,李廣生嘆了口氣,轉身回辦公室,一邊走一邊暗暗內疚,他出聲提醒,明明是為了這兩人好,可為什麼一看到安小朵的眼淚,他就覺得好像欺負她的人是他自己呢。
安小朵沒有帶傘,到家全身濕透,匆匆洗頭洗澡換上睡衣,她盤腿坐在沙發上,開啟筆記本。
前幾天杜梅給了她一個外文稿,截稿期很緊,下個月就要的。明明趕著交,可她今晚狀態很不好,盯著密密麻麻的外文,半天也沒翻完一段,不停地想著剛才發生的一切,胸口像嵌著塊石頭堵得難受。
嘆了口氣,她起身去廚房泡咖啡,順便看看小狗。兩天前她經過樓下的垃圾桶,看到旁邊擱著一個紙箱,裡面裝著五隻剛出生的奶狗,因為那天凌晨下過一場大雨,紙箱被雨水泡爛了,那麼小的狗哪裡經得住風雨的侵襲。她不死心,仔細檢視了下,發現其中一隻個頭最大的還有呼吸,她忙送去寵物醫院救治,但醫生什麼救治措施都沒做,只說太小,又淋了雨,救不活了。
她只好抱回家裡來,儘管有醫生斷言,可她心底仍存著一絲僥倖,希望小狗能堅強地活下來。
蹲在簡易的狗窩前,她伸手摸了摸它,手指觸感卻不像想像中的柔軟,她心一涼,慢慢被無力感填滿——晚上出門前她還抱過它,用小藥瓶餵它喝奶,那時候它的身體還是暖的。
撫摸小狗發僵的身體,她想起以前有一次她也是撿了只病懨懨的小狗回去,養了快半個月,她有事回家了一趟,回來卻發現狗窩裡的小狗不是她撿的那一隻,問黎孝安,黎孝安隨口說丟掉了,她一下子信以為真,急得快哭出來,任他怎麼哄都沒用。後來岑阿姨悄悄告訴她,小狗是病死的,黎孝安怕她難過,跑了好多個流浪狗收容所才找到這麼一隻很像的回來,沒想到她還是認出來了。
在地上坐了一會兒,她拿起手機打給黎孝安。接通後,話筒裡傳來一個女人輕快的聲音:「喂,你好。」
她狠狠愣住,嘴巴像是被膠水粘住,怎麼也開不了口。這個聲音有點耳熟,可她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聽過。
在對方的連聲催促下,她擠出乾巴巴的一句:「我找黎律師,請他接電話。」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