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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朔把他領到警局大廳裡,這兒有幾個金屬長椅,給來辦業務的人準備的:「廁所在左邊兒走廊裡,別亂跑啊,小心真給你拘了,要留了案底你就玩完了。」
「我不亂走,就在這兒坐著。」張澤山點點頭,「謝謝你啊,同志。」
「嗨,為人民服務麼不是。我去年畢業的,今年二十三,叫溫朔。」溫朔還是有點兒擔心他想不開,主動搭話道,「你就甭自我介紹了。」
張澤山被他說得忍不住樂了:「得,那省事兒了。我還比你大兩歲呢,反倒沒你老到。」
「那是,你也不瞅瞅咱幹啥的。」其實溫朔也還是小孩兒脾氣,但聽張澤山這麼說他也不反駁,就順著他的話說,「職業需要嘛!」
倆人在長椅上坐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一會兒,倒也沒再提張澤山家裡的事兒,說了會兒別的。
溫朔有意逗他轉移注意力,張澤山不知道是沒感覺出來還是看破不說破,反正挺配合的。
聊到最後倆人還互相加了微信——溫朔怕他以後遇到什麼事兒再鑽了牛角尖,就話裡話外地跟張澤山示意隨時可以找他聊天兒,他雖然幫不上什麼忙,但當個樹洞還是很可以的。
經此一役,張澤山對眼前這年紀輕輕的小警察也生出了幾分好感。
凌晨的時候張澤山的媽媽來了一趟警局。
怕她誤會警察不叫張澤山走,剛又出了趟警回來的魯景民和溫朔也過來了。
張媽媽滿面疲憊神情急切,進了警局拉著張澤山問了一通,確定他沒什麼事兒才放下心來:「照了片子,醫生說沒事兒,就是杵在地上窩了一下,做做按摩抹點藥,過一陣子就好了。」
張澤山聽了點頭,又問:「我奶呢?睡了嗎?回去我爸沒跟她嚷嚷吧?」
「沒有。」張媽媽搖頭,「你姑在呢,你爸那狗慫脾氣,當著你姑的面兒他敢說什麼?你姑給你奶奶做的龍鬚麵,老太太吃完了歇了會兒就睡了,剛我出來的時候睡挺好的,沒事兒。」
確定家裡一切都好,張澤山總算鬆了口氣,垂著腦袋低聲道:「媽,對不起。」
張媽媽抬手摸了一把自個兒兒子的後腦勺兒,眼睛鼻子都紅著:「沒事兒了啊,沒事兒。胡嚕胡嚕毛,嚇不著。」
第4章 【004】
張澤山的事情看似告一段落,但卻讓溫朔在其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都很糾結,因為在這件事情中,他感到非常的無力。
「那天後來當事人被他媽領回家去了。」溫朔枕在代圳珩大腿上說道,「我偶爾會給他發個微信,也不問他家裡的事兒,就閒扯幾句。我琢磨著他那人平時應該不太願意說這個,那天也就是情緒到那兒了,才肯開口抱怨。」
代圳珩安靜地聽著。
「他平時還是很樂觀,好像挺大大咧咧什麼都不太在乎似的那麼一個人——至少給人的印象是這樣的,但越是這種人其實越容易鑽牛角尖兒,越容易抑鬱。因為很多東西其實都只是表象,他所表現出來的情緒很有可能不過是一種演繹,而並不是他真實的感受。」
「當然了,成年人的世界也沒有幾個不靠演技的。可無論在外面怎麼樣,受了什麼樣兒的委屈,和誰生氣鬧彆扭了,大部分人至少最後都還有個家可以回。但是在他心裡,家根本不是能給予他任何慰藉的地方,那個地方甚至還隨時有可能讓他瀕臨崩潰。」
「很多時候我都在想,我到底能為他做些什麼呢?說好的有困難找警察,但到了我這裡,我幫他解決問題了嗎?沒有啊,除了陪他說說話之外,我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原生家庭,好起來是真好,壞起來,也是它最壞,能從根本摧毀一個人的意志和人生。」
說了半天,溫朔覺得口渴,坐起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