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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無辜被砸腦袋,正準備撒潑,發現是瓜子,屁顛屁顛低頭吃。
杭敬承抱臂,隨意靠回沙發靠背,搭落一側的修長手指虛點空氣。
眼底罕見地出現浮躁與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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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大廳。
物業的小車在門口停下,穿制服的物業人員下來,開啟車廂,從裡面抱出抱出一摞快遞箱子。
“快遞來啦。”值班的管家迎上去。
兩人寒暄幾句,紙箱傳遞。
這樣搬運幾次,最後一趟結束後,送快遞的小哥從包裡抽出一封信,“這個好像也是給你們業主的,只寫了地址。”
管家接過,一邊朝值班室走一邊確認地址,有點驚奇。
牛皮紙信封,字跡娟秀整齊,收件地址確實是本棟大樓的住戶,不過寄件地的郵政編碼也是青城。
現在同城還需要寫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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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入冬,陸敏的小房間就有了優勢。
牆角點上一個小火爐,爐上放鋁壺燒水,抽屜裡臥個地瓜,滿屋香氣四溢,溫暖如春。
陸敏上次讓杭敬承捎來了電腦,陸建國來的時候,她正坐被窩裡抱著電腦看電影。
自從上次陸敏回家大吵一家,陸建國夫婦跟她還沒聯絡過。
陸建國一進門就侷促地搓手。
陸敏看見他,有點意外,合上電腦,順著門縫往外看了一眼。
“他們都沒在家。”陸建國站門口,兩隻手相互揣袖口裡。
() “外面冷,把門帶上吧。”陸敏放下電腦,掀開被子,趿上拖鞋,去牆角拎起水壺,倒了杯熱水。
“哎哎。”陸建國接過水杯,捧入手心,熱氣逐漸使凍僵的手復甦。
“聽說你這段時間都住這?”他問。
陸敏坐床邊,長長吐了口氣,仰頭看著他,表情顯得茫然。
“還是,還是回家吧,這裡冬天也沒個暖氣。”陸建國說,“你媽這段時間也挺內疚的。”
陸敏兩隻手揣兜裡,搖了搖頭。
陸建國頓了頓,低下頭,從一邊撿起小馬紮,展開,坐下來,個頭變小。
他穿了件黑色棉服外套,袖口油亮,彷彿從來沒有換過,這十幾年的冬天都是靠這件衣服撐過來的。
“其實那筆錢,是家裡實在不得已,這身債背了十幾年,太想過幾天安生日子了。”
“還賬還了三十多萬——你可能不知道,你媽偷偷借了亂七八糟的貸款還債——剩下五十萬,我們都沒動,你給的那十萬也沒動。本來想找個機會告訴你,又不敢,結果默默說要結婚,我們又昏了頭”
陸敏垂睫,陸建國正敲打自己受傷的腿,這動作幾乎是種習慣——他剛受傷那幾年時常非常用力地敲打這條腿,宣洩自己不能正常走路的憤怒。
她別開臉,吸了下鼻子,平靜地開口:
“我知道你們心疼默默,一直害怕你們這樣,所以默默想結婚那段時間,我每天都關注你們的抖音賬號,生怕你們萬一,萬一太著急,去找了陸家,我該怎麼在杭敬承面前自處。”
“結果你們早就把錢收了。”
“我覺得自己像個笑話。”
陸建國用力低頭,整個人好想要縮成一團,手探進外套內襯裡摸索一陣,掏出張存摺,遞給陸敏,“剩下的錢都在這裡面。”
陸敏掌心發緊,蜷了蜷手指,終於伸手接過,“嗯。”
陸建國說:“默默說暫時不結婚了。剩下那部分錢得再等等,我跟你媽手頭沒這麼多。我們,儘量吧。”
他走了,深一腳淺一腳,身影在窗戶漸漸變小,消失在門外。
陸敏雙唇抿成一條平直的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