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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婚姻問題。
在蘭姨看來,威遠侯府是一座近水樓臺,應該儘量利用住在這裡的機會,多認識一些貴婦人,為自己謀一門好親事。不然,一旦離開沈府,就淪落得成了平頭百姓,縱然手裡有幾個錢,沒有任何權勢背景,想再打進豪門圈子就難上加難了。
最後,蘭姨勉強答應她,如果到十五歲及笄之後仍沒謀到&ldo;好親事&rdo;,就讓她離開沈府,因為俞宛秋說出了一個讓蘭姨無法反駁的理由:&ldo;如果兩年都謀不到,再待下去也是枉然,與其繼續在這裡蹉跎青春,不如換個環境,興許還有機會。&rdo;
跟蘭姨達成初步共識後,俞宛秋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各門功課的學習中。既然決定留下來,她就準備放下一切思想包袱,下功夫好好學兩年,從前世到今生,她統共也就只有這兩年時間可以用來接受大家閨秀的養成教育。不管在任何時代,做個多才多藝的優雅女人,都是女人的終身追求。
四月初三,一直沒露面的明樂師傅魏無涯派小童來沈府傳話,說他第二天下午過來授課。
魏無涯沒來時,俞宛秋希望早點見到這位有名的宮廷樂師,真要來了,她又有些緊張。她在現代可從沒摸過琴,是地道的琴盲。她的父母在家鄉做點小生意,吃穿雖不愁,給女兒買鋼琴這類奢侈品是不敢指望的,也付不起學費。記得有個初中同學家裡請了人教她彈鋼琴,那做家教的女孩只是音樂學院的學生,就每小時上百元的學費,比一般家教貴幾倍。
以魏無涯的名氣,想也知道學費有多貴了。對一個曾經買不起琴也付不起學費的人來說,現在有機會向名師學琴,她感到很慶幸,也很珍惜這樣的機會。
琴是花了幾百兩銀子從御工坊買來的斷紋蕉葉琴。琴的冠角、嶽山、龍齦、琴軫及燕足皆為黑檀,納音則為老杉木,上面的仿古斷紋自然真實。要說做工真是沒說的,不愧了名叫&ldo;御工坊&rdo;,專為宮廷提供樂器的。會到此處買琴,是程綺玉介紹,她則是聽魏無涯推薦的。
若換個名氣沒這麼響亮的琴行,也有幾十兩銀子的琴,但在御工坊,俞宛秋買的這個就差不多是最便宜的了。再貴一點,有上千兩,幾千兩,甚至上萬兩一架的,至於傳說中的四大名琴,捧著幾十萬兩銀子人家也不會轉讓給你的。
琴課的教室不在靜齋,而在沈府後園的賞心閣,那裡除了請戲班子唱戲的日子,平時都是空著的。裡面高脊大屋,敞亮通風不說,為了配合唱戲的氣氛,也不知在房間的設計上做了什麼處理,好像還有擴音器的功能。
俞宛秋領著捧琴的知墨踏著一級級階梯走向戲臺時,心裡止不住的興奮,想不到,她也能上一回戲臺,在那些京城名角兒唱戲的地方學琴。
她承認蘭姨的堅持是有道理的。住在沈府,雖然總有這樣那樣瑣碎的煩惱,但也確實提供了許多優越條件。比如這學琴的戲臺,還有此刻在她們面前席地而坐,雙目微闔的著名琴師。如果離開沈府,她再有錢,也不可能蓋這麼一座戲樓,更請不動宮廷樂師來為她私下指導。
魏無涯的名字很武俠,他的氣質卻是偏於文秀甚至羸弱的那種,白淨的臉,瘦長的身形,長著一雙細長的鳳眼,眼尾幾乎飛入了髮鬢。不算很俊,但很媚,是的,他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很媚的男人。這無關挑逗,看他在撫琴之前焚香靜坐,彷彿進入了禪定,這樣的動作,若是別人做來只覺肅穆,而他依然風情。
俞宛秋起初不明白,為何佟夫子授課時要掛簾子,魏無涯卻不用。待看到他的動作表情和風姿氣韻後,她想到了一種可能:難道這男人竟是個太監?
她在課間休息時悄悄問程綺玉,程綺玉噗哧一笑道:&ldo;你那腦袋瓜子成天都在琢磨什麼?魏樂正怎麼可能是太監,他又不是在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