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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料峭，冰雪初融，他坐在電瓶三輪車上，邊抽菸邊等她，披著件軍綠色的大衣，活像個要進城的農民工。

這幾天天開始放晴，冬日正午的太陽還算暖和，看見那輛公交車駛來的時候他心裡也被照得暖洋洋的。

李蔓手裡提的東西多，他掐滅煙上去幫她提，白色馬夾袋裡沉甸甸的。

&ldo;這什麼？&rdo;

&ldo;我媽過年蒸的糕，上回你只帶了一點，她怕你不夠吃後來又蒸了一籠讓我給你帶來。&rdo;

&ldo;丈母孃真是堪比親娘啊，手給我看看，都勒紅了。&rdo;他聽著她聲音不對，問道：&ldo;感冒了？&rdo;

&ldo;沒事，快好了。&rdo;李蔓把書和卷子給他，&ldo;你好好看，等學校期中考試的時候我把卷子印出來拿來給你也做做，150的卷子你做到60分其實就行了。&rdo;

&ldo;怎麼弄的感冒，聲音啞得跟鴨子叫似的。&rdo;

&ldo;晚上睡覺沒蓋好被子。&rdo;

&ldo;現在開學了晚上吃完飯就去操場上跑兩圈，好好鍛鍊，細胳膊細腿的總容易生病。&rdo;

&ldo;好。&rdo;

裴鄴坤把東西往三輪車一扔，垂眸瞧著她，&ldo;要不要去我那坐坐，陪我睡個午覺？&rdo;

&ldo;不去。&rdo;她回答的很快。

裴鄴坤往三輪車上一靠，雙腿敞開，伸手，&ldo;過來。&rdo;

李蔓被他夾在兩腿之間。

他捏她臉，說：&ldo;今年開始我們的休息有調整，招了一大批新人，還有臨時工，工資也加了，每天加二十塊錢。&rdo;

&ldo;怎麼調整？你怎麼現在才和我說。&rdo;

&ldo;我也是前兩天接到通知，從四月份開始一個禮拜休一天，強制性的，不像以前有休假等於沒休假。估摸著是那夥人跟上頭反應了這個問題，今年就做出改革了。我真得好好謝謝那個人，以後週日乖乖等我回家。&rdo;

裴鄴坤握住她腰，仰頭看她，低聲道：&ldo;週日乖乖等我回家生孩子。&rdo;

周遭荒蕪，只有飄在群山半道的雲霧繚繞浮動。

李蔓笑了笑，&ldo;怎麼辦，週日我上班。&rdo;

&ldo;要是輪到夜班，我週一下午再回去也不遲，你白天上班晚上總不用上班吧？我總歸操得到你。&rdo;

&ldo;你怎麼就想著這些。&rdo;

他臉不紅心不跳的講道：&ldo;沒辦法，我對你就是慾望強。&rdo;

李蔓推他，他擁住她，扣住她腦袋親。

……

四月初，春暖花開，小區樓下花壇裡幾株野生的油菜花開的黃燦燦，臨近清明，小雨紛紛，梅雨季節，家裡邊邊角角開始有黴斑。

週六，李蔓在家大掃除，接到黃美鳳電話，她那邊人聲嘈雜。

只聽見她說：&ldo;小蔓啊，媽媽到了桐城的火車站，你那邊怎麼走？&rdo;

李蔓手中的抹布滑落，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李蔓趕到火車站的時候黃美鳳正待在邊上的小飯館裡和老闆娘聊天，外頭細雨茫茫，下水道里泛出腥味，李蔓看到人這顆心才安定下來。

黃美鳳從來都沒踏出過江州，火車什麼的這也是第一次坐，就這麼不聲不響的來了，萬一要是出點事呢。

李蔓攔了輛計程車帶她回公寓。

&ldo;媽，你怎麼不提前和我說，火車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