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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看看,你慢慢尋來。”嫌玉珠走路慢,徐芷儀叮囑了一句,便疾步追了過去。
在偏殿轉角處,她本想叫住疾步匆匆的他,卻又挨不住心下的好奇,便悄然跟了去。一路穿過偏殿、遊廊、月門、林間小道,直追到後山皇陵的神道前,徹底丟失了影蹤。
“嘓,嘓嘓——”
“唧唧,唧唧唧唧——”
徐芷儀在寬闊筆直的神道前呆立了片刻,正欲原路返回時,身後傳來了一陣清脆應合的蟲鳴聲。她循聲朝道旁的翁仲石像後張望,便見一個身著綠裙的姑娘跪伏在草叢裡,一雙沾滿泥汙的手一動不動的摁在一個開啟的草簍子上。
“姑娘,你這是……?!”
“噓——”那姑娘頭也不抬的噓了一聲,隨即又掇唇發出一陣規律的“嘓嘓”聲。
徐芷儀好奇地在石像旁蹲了下來。片刻後,便見一隻通身翠碧的蟈蟈跳進了她手中的草簍子裡。
“哈,終於抓到你了!”那姑娘手指迅疾翻動,瞬間蓋上了草簍子。
待綠裙姑娘蓋好草籠子坐起身來,徐芷儀不免驚訝道:“和靜縣主?!”
“王妃……姐姐好!”認出面前的徐芷儀,舒眉臉上露出了羞赧尷尬的表情,“只有這裡才有羽斑蟈蟈,今年開春太冷了,我育種的雌蟲死了,只好再來抓一隻……”
看著舒眉羞赧的表情,徐芷儀想起了姑姑說她“與尋常閨閣女子大不相同,就喜歡養蟈蟈蝴蝶這些小寵,女兒家該學的東西,沒一件像樣”的話,不禁笑了起來,“上回姑姑說我和縣主是一類的人,今兒見了,果然有趣得很。”
“王妃姐姐也喜歡養蟈蟈嗎?”舒眉問道。
徐芷儀搖了搖頭,“我喜歡養更大一些的寵物。”
“更大一些的?”
“嗯,我喜歡馬。”
舒眉驚訝地張大了嘴。
“我小時候跟著外祖父在軍馬場待過一段時間,發現馬兒們都很通人性,又忠厚老實,慢慢就喜歡上了養馬。”
“嗯,我也有一匹很通人性的馬,叫吉兆。可是我不是很會養,感覺它最近都餓瘦了……”
“餓瘦了?吉兆是什麼品種?”徐芷儀蹲得有些累了,乾脆學舒眉在草叢裡坐了下來。
“不知道。吉兆是朋友送我的,它可調皮了……”
兩人坐在草叢裡聊起了養馬的事。這些年來,徐芷儀在人前一直扮演著名門貴女、穩重王妃的角色,不敢輕易暴露自己的真實喜好,生怕被京都裡的貴婦小姐嫌棄看輕。此刻面對捧著蟈蟈簍子的舒眉,竟是格外的自在放鬆,話題一開啟了就滔滔不絕。
直到玉珠一路跟著尋找過來,兩人仍是意猶未盡。徐芷儀邀請舒眉一道去寮房更了衣,又一起在寺廟中用了齋飯。臨分別時,她還答應改日去舒府做客,替舒眉看看吉兆。
西犁王庭所在的庫蘇,是霍拉山下的一片河谷地帶,山上的冰雪融水匯聚成的庫蘇河在山下盤曲逶迤,沿河兩岸的坡地便是西犁人密集的定居點。
和遠牧地的毛氈帳房不同,在庫蘇定居的西犁人都熱衷於模仿西奇關一帶的南越人修建石頭房子。霍拉山一帶出產玉石,家家戶戶的西犁人都喜歡在牆上鑲嵌從河灘裡撿回的各色戈壁玉。
一到傍晚,日頭斜過霍拉山後,滿城的石頭房子便都在落日餘暉下折射出深淺明暗的光斑,十分炫目。
沈著帶領的脂粉商隊住在庫蘇河西岸的行商客棧裡。此刻,他站在客棧的石頭窗戶前,皺眉望著這座自帶神秘色彩的石頭城。和南越鱗次櫛比的木構房屋相比,石頭建築顯得更為沉穩厚重,也不怕火攻……
“沈兄,塔吉麗已收下了我們贈送的禮物,答應明日就帶我們進夏宮。”孫執走進沈著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