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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跟鞋真算得上刑具了。”
她伸展雙腳時,我仔細看了看她。她肯定有60多歲了,依然身材苗條,雙腳和踝關節還很柔軟。蜜色頭髮經過精心打理,貴族式的鼻子讓我想起她父親——我在照片上看過。她不算美麗驚豔,卻充分展現了自己最好的一面,屬於我稱之為端莊優雅的型別;最吸引人的是那雙灰色的眼睛:清澈純正,時而閃現溫暖,時而透出冷靜。
她用一種愉快又稍帶焦慮的表情望著我。“今天很順利,你覺得呢?”
“他們都支援你,”羅傑在門口說。
她笑了笑,“但到11月投票時他們中還有多少人會支援我呢?農民都很固執。”
“別擔心,這裡是艾弗森家族的地盤,夫人,”羅傑面無表情地說。
“和什麼比?”
“比如說,市中心。”
“我以為我們在市中心挺有進展的。”
“確實有。”羅傑把頭扭向我。“我們正盯著合同問題。”
“合同問題?”我問。
“20多億的城市債券與合同發放給了少數族裔企業,”他說。“但在執行中卻出了些……問題。你還記得嗎,有個城市合同本來是授予一家女性企業的,結果背後的操縱者是白種男人?”
我點頭。“弄得市長很尷尬。”
“是的,我們要讓每個人都記得這事。”
“但那是市一級的問題,不是州一級的問題,”我說。
“妙就妙在這裡”羅傑笑著說,“這沒什麼,我們不用操心,反正那都是民主黨的問題。”
“我以為市長是盟友呢。”
“這是個選舉。”他輕快地說。
瑪麗安抱歉地聳了聳肩。
我看著我的筆記本。“我想問個問題。”
“隨便問。”
“好的。”我靠向前,“你對外表示支援墮胎,抨擊市長沒有認真貫徹發放給少數族裔的合同。我還了解到你秋天準備參加的一個勞動節集會。這些聽起來都……都不像是共和黨人的做法。我很不解。”
瑪麗安拿起一串葡萄,又把水果碗擺到我面前。我拿了個桃子。“你顯然是個聰明人,艾利。”她又坐回椅子上。“但你不怎麼關心政治,對嗎?”
我搖搖頭表示:對,的確不關心。
她笑著說。“這就是我聘請你的原因之一。我也不希望別人知道的太多。”
她居然記得我的話。
“我們國家現在的政治形勢遠比表面上看到的複雜。我們以前依靠的支持者現在已經不支援我們了。其他人,就是我們一貫忽略的人,倒很支援我們。”她從那串葡萄上扯下一粒。
“比如說勞工;現在有很多善於交際的保守派藍領工人。那些想要透過減少進口和移民數量來保障自己未來的人,他們討厭民主黨支援與中國自由貿易。如果有可能,他們會毫不猶豫地把票投給帕特·布坎南2。我們要把這些人收到帳下。”
我思考了一下。“這我可以理解,但支援墮胎怎麼說?你這樣不就疏遠了黨內一個很有影響力的派別嗎?”
羅傑插進來說,“女人參加投票的比例高於男人。她們的投票至關重要。”
“我和羅傑在女性問題上有些分歧,”她打斷羅傑的話,“別誤會。我是真的認為女人應該對自己的生育有控制權。我希望,她們之所以投我的票,並不是因為我支援墮胎,而是因為贊同我的理念。”
“你的理念?”
“我們要怎麼解決她們關心的三大問題——教育、社保與醫保。”
“你聽起來像個民主黨。”
她把葡萄放在一張餐巾紙裡,雙手放在膝蓋上。“我完全不同意你的意見,親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