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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花點兒功夫開啟那個鐵盒子。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我關了燈,把被蓋拉到了下巴,想到砸腦袋和露絲去世的時間如此相近,真是既諷刺又傷感。也許鮑爾斯警官說得對,他倆不僅僅是房東與房客的關係。我側身曲腿而臥。至少,他倆相互也是個伴兒。
特殊的伴兒。想起露絲如何賣力地想要開啟那個鐵盒子、打不開時是如何洩氣、然後又是如何伴著一聲惱怒的嘆息把它扔回紙箱的樣子,我不禁笑了。
笑容突然僵住——這幅場景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那個鐵盒子!腦海裡回放那一幕。露絲把鐵盒子放回了紙箱,我發現了打火機,然後她要我把砸腦袋的衣服送到哦哈達斯6,我就拖著兩個紙箱出去放在了我的車上。不對,問題並不在鐵盒子本身,而在於那個裝有它的紙箱子。第三個紙箱。我帶了兩個下樓,但還剩下第三個。現在想來,我記得那天返回露絲家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那第三個紙箱。
我倒肘一撐,起身開了燈。露絲當時是側身躺在屋子中央的,一隻手臂長伸似乎正在舉手,另一隻彎曲地橫在腰部。床緊靠著牆壁,書桌在窗前,壁櫥門開著。可屋裡沒有紙箱。我敢肯定。弗萊希曼太太正好躺在當初紙箱所在的位置。
我下了床,拖著腳步進了衛生間。露絲很可能是自己移走了那個紙箱,她說過要扔掉。不過,她當時眼睜睜地看著我吃力地拖著那兩個紙箱下樓,並沒有出手幫我一下。為什麼她會突然決定親自搬動第三個紙箱呢?再說了,就她那樣的年齡和身體狀況,怎麼搬得動呢?可能她就是因為用力過猛引起了心臟病發作。但問題是,那個紙箱到哪兒去了呢?
我拿起發刷。或許另外有人幫她搬動紙箱。我梳理著頭髮。對,就這麼回事兒。我走後鄰居雪莉·阿特舒勒來喝過咖啡。很可能她和露絲一起把那個紙箱推過廳堂,弄進了另一個房間,甚至還有可能弄到了樓下。我回到床上,拉起枕頭蓋住腦袋。
這一下子就想通了。
幾秒鐘以後,我拿開枕頭。露絲為什麼不叫我把那個紙箱和另外兩個一起拿走呢?她並不是那種羞於開口求人幫忙的人,她親眼看著我拖著兩個紙箱下樓的呀!非要在我離開以後自己被迫搬動重物,豈不是有些不合常理嗎?除非她想著再試一次——開啟那個鐵盒子。
我裹著床單,把腿蹬出去,雙腳感到一陣涼意。要是在我開車經過羅傑斯公園期間,她和雪莉設法開啟了鐵盒子,會怎麼樣呢?也許他們發現了有關砸腦袋的重要情況,為此,露絲在雪莉回家後又到了砸腦袋的房間。也許我今天上午就應該給雪莉打個電話,她給了我號碼的。我再次側身而臥,雙腿捲縮。
對,就這麼辦。
不,不行。
雪莉為人和藹可親,但如果我問她是否動了露絲房客的物品,她會覺得很奇怪的。要是我也會。假如她問我為什麼想知道,我該怎麼回答呢?我自己都不能肯定。而且,要是她和露絲並沒有搬動那個紙箱呢?或者她們沒開啟過那個盒子呢?第三個紙箱究竟去哪兒了呢?
我想著在我家被盜的那兩個紙箱;想著本該在露絲家的第三個紙箱;想著坐在車裡的那兩個男人,還有家族尋根網站,以及網站說的斯庫尼克沒有家譜的事。
肯定有哪裡不對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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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吧檯:美國廚房裡面高約1。2…1 。3 米、寬約一尺、長約六尺、一端靠牆,另一端向灶頭彎曲的傢俱,彎曲處即為廚房與飯廳的出入口。它與與洗碗池、洗碗機連為一體,檯面比洗碗池與灶頭約高20厘米;靠牆處往往是兩個天然氣灶;從飯廳這邊看,就像餐館、酒吧的吧檯。
2 多蘿西婭·蘭格(1895—1965),女,是20世紀美國傑出的紀實攝影家,代表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