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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她冷冷推開他的胳膊,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你爹孃雖非我親手所殺,卻也難逃干係,你既是親手殺的他,擔的責任自然也要重一些,他又是皇帝,命貴,那便這麼算吧。”
話音未落,她將筆一橫,「楚宴」二字被劃上了一個大大的叉,這算是很嚴重的大罪,沒等沈故言反應,她又是一劃,沈仲刈和齊梅的名字上也被劃上了一個叉。
沈故言幾乎是愣在原地,眼睛盯著那被劃掉的三個名字,大腦一片空白。
楚長歡還在繼續嘟嘟囔囔地算著什麼:“楚君衡是我親手殺的,可楚君徹……按那個倔驢的脾性他必定會護衛在父皇身前,也必定會比父皇先死。”
說著,她在楚宴下面寫上了楚君徹的名字,寫過後,她咬著筆桿,兀自思索著還有沒有什麼遺漏。
“啊,差點忘了他。”
話落,她淡笑著加上了程南星的名字。
程南星的死,她一早就知道這和沈故言脫不了關係,畢竟,沈故言這隻虎是被她親手放出去的,他能為北涼帶去什麼,又會對大昭帶來什麼,這些,早在她計劃的時候便一清二楚。
不過仔細來說,程南星的死有她的一份責任,雖然說不出有幾成幾,但待會兒算賬的時候,還是要說清楚的。
這樣想著,她正要在程南星的名字後面做個什麼記號,筆桿未落,就被人甩了出去。
“別寫了,楚長歡。”
冰冷的聲音從她身後響起,楚長歡還沒來得及惱,人就被他扯得轉了個圈,面朝向他,後背抵在桌子上。
沈故言信手拿起她寫好的那張滿滿當當的紙,放在油燈上,很快就團成了一小塊黑灰,散去了地上。
楚長歡有想過去搶,可奈何被他壓得太死,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把紙燒掉,她掙扎幾下不成,氣得想要咬他:“我這賬算的不對嗎?”
“不能這麼算。”他胸膛猛烈地起伏著,聲音低啞,眼底一片猩紅。
楚長歡偏生不服,梗著脖子追問:“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算多了?還是算少了?”
“殿下,這是人命賬。”
他咬緊牙關,面上的肌肉都在顫動。
該是壓抑著滿腔的怒火。
“當然是人命賬,我又不傻。”見他不想放過她,她索性直接坐上桌子,兩手搭在他的肩頭,歪頭道,“可你也看見了,就算我右面列出多少人,如何也無法抵消你沈氏滅族的仇怨,所以沈故言,這筆賬,到頭來是我欠你的。”
聽她這麼說,他驀地愣住,眼底湧過一陣茫然。
不、不應該這麼算。
“所以啊沈故言,你會恨我嗎?會不要我嗎?嗯?”說著,她單手挑起他的下巴,玩味地看著他。
沈故言就這麼任她擺佈,末了,只知道搖頭。
“那張紙上的所有人,現在都還好好的活著。”他的聲音渾厚低啞,眼睛也重新有了神韻,他垂下頭,把她搭在他肩上的手拿到身前,珍重地握進手心。
“這筆賬,不算數。”
楚長歡聽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彎過眉眼,笑將起來:“是你說的,不算數。”
“我說的。”他摩挲著她的手背,鄭重道,“此後,臣絕不再提半個字。”
楚長歡揚起嘴角,嬌嗔一聲,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先前在公主府時的濃情蜜意,也不復存在了嗎?”
“當然不是。”
他急忙搖頭,卻不知何時某人的一條腿已經盤上了他的後腰,楚長歡倏地一用力,沈故言便如她所願那般,踉蹌一下,貼到了她身上。
一招反客為主,剛盥洗好的沈故言又出了一身的汗。
“勞煩沈大人抱我去溫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