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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位置的原因,簡悅只能看到另一個人的半個側影。看了一會兒,見那人似乎沒有起身的意思,便轉頭問葉琪洋:&ldo;你說,他為什麼不去追啊?&rdo;
&ldo;不知道。&rdo;葉琪洋淡淡回句。
&ldo;那男孩一定很傷心,不知道他們是朋友還是兄弟。&rdo;
葉琪洋攪動咖啡的手一頓,眸中掠過一絲異色:&ldo;我去下洗手間。&rdo;
葉琪洋盯著鏡子中的自己,很想揮拳砸碎眼前的影像。
他一眼便看穿了那不尋常的關係,儘管這算不上什麼,但面對簡悅的簡單,他討厭自己這顆再也無法滌淨的心。
穩定好情緒,回到座位上的時候,簡悅已經點了兩塊蛋糕,正吃得津津有味。
&ldo;琪洋,你快嘗嘗,味道不錯。&rdo;簡悅抬起頭,笑容燦爛。
葉琪洋扯了扯唇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抽出紙巾,輕輕拭去簡悅嘴角的奶油。
簡悅,我已經離你越來越遠,我真的害怕,有一天,會找不到自己。
葉琪洋不想聽父母的牢騷,更不想琴姨因此受到牽連,所以回家的時間尚不算晚。
客廳裡沒人,葉琪洋有一瞬間的失落,很快恢復正常。
能和父母說上幾句話都算奢侈,父母的嘮叨簡直是稀罕物,怎麼就以為有人會因自己晚歸而擔心呢。
自嘲一笑,他逕自上樓。
&ldo;回來了?&rdo;葉正從書房出來,兩人迎面撞上。
&ldo;嗯。&rdo;葉琪洋從嗓子眼兒裡發出一聲便沒了下文,尷尬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完全不像面對自己的父親。
&ldo;琴姨給你留了飯菜,吃了早點睡。&rdo;葉正說完又看了葉琪洋一眼,轉身準備回房。
&ldo;那個……您一個人回來的嗎?&rdo;葉琪洋遲疑著問出口。
葉正再次轉過身對著葉琪洋:&ldo;不是。你媽昨晚沒有休息好,有些暈機,吃了藥就先睡了。&rdo;
&ldo;哦。&rdo;
兩人再次一陣沉默。
葉琪洋很想上去擁抱自己的父親,告訴他,真的很想他,但又不確定這樣的舉動在葉正眼中會不會顯得幼稚,無聊。
努力壓抑下翻湧的情緒,只是平淡地說了句&ldo;您也早點休息吧&rdo;,就回房了。
葉正看著兒子的身影在眼前消失,張了張口,沒有發出聲音。
我們並非不夠重視對方,只是,現實教會了我們掩起內心,時間久了,便忘記了表達的方式。
葉琪洋躺在床上,感受著腹中的抗議,覺得自己其實是個特別虛偽的人。明明很在乎,卻要故作無所謂,明明放不下,卻要裝作很瀟灑。
最後,他將這些歸結為,自己只是不想活得太痛苦,所以努力尋找一種解脫的方式而已。
葉琪洋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光透過白色的窗簾滲入房間,他在瞬間的恍惚後意識到,窗簾已經換了。
略顯急促的敲門聲後,琴姨探進一顆頭:&ldo;少爺,你醒了嗎?&rdo;
葉琪洋大半個身子□□在空氣裡,轉頭看了琴姨一眼,又將視線移回窗簾上。
琴姨進來,回身掩上門,快步走到窗前,迅速拉開窗簾,拿過衣服遞給他:&ldo;少爺,先生和夫人已經下樓,早餐也準備好了,你趕緊去洗漱。&rdo;
葉琪洋緩緩眨動下眼睛,慢慢吐出幾個字:&ldo;窗簾,很乾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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