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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箱倒櫃,終於從壓箱底的私房錢裡湊出一摞百元大鈔,又揣在兜裡、急忙下了樓。
留下遲雪滿頭霧水。
瞌睡卻終究被徹底吵醒。
等換了衣服出來,遲大宇早不見了人。她只得開啟診所側邊的小門向外張望:快要入冬,寒風卷著落葉滿地打旋,薄霧中夾雜著汽車尾煙的塵土氣。
四下無人,拼了命往遠看,亦只隱隱窺見遠去的計程車尾燈。
她嘆了口氣。
正準備關門。
眼角餘光一掃,卻竟又瞧見解凜衣衫單薄地踱下對面樓梯,在一層陳舊的信箱櫃裡取出什麼——她沒敢仔細看。
任由逃避心理作祟,只緊蹙著眉,在對方也注意到她之前,飛快關上了門。
陳舊的鐵門發出「吱呀」一聲。
解凜隨即循聲望來。
卻已瞧不見人。唯那門上搖搖欲墜的倒「福」字,與空氣欲說還休。
「聽說了嗎?又來一個鬧的,在住院樓門口躺著死活不走。」
「這回又是什麼事啊?」
「說是親媽從三樓摔了,倒栽蔥,孟醫生給人做了開顱,他非說這手術是把他媽腦袋給整傻了、醒不來了,要醫院賠錢負責。」
「啊?什麼人吶這是……」
「可不是嗎?聽說到現在手術的錢都沒給繳!當時考慮到情況急,還是插隊給他媽做的手術,結果可好,現在不滿意、光顧著鬧事了。要我說這小孟醫生也是倒黴!那麻臉看著就不是什麼好人,這下是賴上了,幾多人看熱鬧呢。」
上午十點多。
遲雪如往常般登記完查房情況,又被導師叫去教寫醫囑、整理病歷。
好不容易忙完,路過茶水間想泡杯咖啡,卻陰差陽錯聽了次熱鬧牆角。
兩個護士你一言我一語地八卦完,正好端著保溫杯出門。
四目相對,見她一臉驚訝地傻站著,倒卻半點不尷尬。
年長的那個反而笑著調侃:「小遲聽到了?這是還沒主刀呢,當了醫生就這情況,」說著拍拍她肩膀,「真名氣大了、這鬧騰的事真是數也數不清,說不明白的。你現在看這些,就當積累經驗了。」
遲雪只訥訥稱是。
然而回頭邊泡著咖啡,聯想起今早遲大宇的「詭異」行徑,又想起那護士阿姨嘴裡一口一句的「麻子」、「麻臉」——恍若某種無來由的證據串聯。
她莫名不安。
沒多會兒,亦終於是借著吃午飯的時間,往住院部跑了一趟。
果然,遠遠便見著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瘦骨嶙峋、長手長腳,呈「大」字狀橫躺在住院部門口的柏油地上。
甭管旁邊人群川流,他自巋然不動。
時不時的,還要突然大喊一聲:「孟萬山庸醫!」
「孟萬山把我媽腦袋治壞了,賠錢!賠錢!」
「我媽死了我也不活了!」
「不給我說法我就去跳樓!我死在這門口!」
周圍人的目光或好奇或鄙夷。
但大概是最初的熱乎勁已過,鬧了這麼一早上,已沒多少人願意理他。
因此,任那青年怎麼鬼喊鬼叫,眾人都只當是聽不到。
十幾分鐘喊下來,唯有遲雪走上前去。
「麻仔……?」
蹲下身,手指推推他肩。
她又小聲問:「你這是怎麼了?先起來再說,先起來。」
被叫做「麻仔」的青年卻頭也不抬。
反倒瞬間勃然大怒,甩開她手便喊:「叫誰麻子呢!給老子滾遠點!」
遲雪被他嚇了一跳。
臉瞬間通紅,正要開口解釋自己沒有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