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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麼瘦一孩子,剛你沒醒之前,爸爸趕過來醫院、他還沒換衣服,整個人都在打哆嗦。冷得不行了都。」
說法之逼真悽慘。
遲雪只得無奈地訥訥稱是。
猶如是被架在火上烤。
這聲謝謝不說不行。
是以她沉默良久,終於還是看向葉南生。
「今天的事,」她深呼吸,「是我,給你添麻煩了。謝謝你。」
「你跟我之間好像不用這麼客氣。」
「……」
葉南生說:「而且,其實這件事,我算是『撿漏』吧。」
「……什麼?」
她心裡忽然一動。
對方尚未明說,她心裡已不自知地、無可控地,有蔓生的細密枝丫向外冒頭,每一個花苞都在爭先恐後地說:果然。果然。
果然。
她就知道。
是解凜吧。一定是他。
他怎麼可能會見死不救?
像他那樣的人。就算認不出她,就算是不認識的人,他也一定會去伸出援手。
因為他就是那樣的人——看著冷漠,但連一隻貓,一個不怎麼熟悉的同學,他也願意傾幾所能為人出頭。何況是一條人命呢?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
是猶如溺水的人抓住最後一根浮木的、寫滿渴盼和期待的表情。
「……是他嗎?」
甚至先對方一步說出口:「他也在對不對?我今天上班的路……我今天,看到他了。」
甚至差點說漏嘴解凜的住址。
然而葉南生沉默著看她許久。
末了,亦只是在老遲疑惑的目光注視下,半是遺憾,又似乎很理解的語氣,溫和地同她說:「你要知道,今天這裡有很多記者。原本來拍周向東的記者。」
「對很多人來說,出名都是件好事。但是對於他,我想,無異於自/殺吧?所以才讓我來撿了這個「漏」。」
「……」
「但對我來說,只要能救你,」葉南生說,「都沒什麼差別。」
一番稀奇古怪的秘密通話下來。
老遲聽得一頭霧水:「……你們在說誰?什麼自/殺不自/殺的?」
遲雪沒有回答。
只臉色卻從心地,逐漸從喜悅、期待,平靜成一張無色的畫紙。
她忽然低下頭。
長長地深呼吸,分散兩股、披散在肩頭的長髮隨著她腦袋垂低,也跟著一墜一墜。
恍惚有些像當年那兩條烏黑的髮辮。
葉南生的目光變得溫柔。
沉默許久,伸手拍了拍她的肩。
而她沒有回應,也沒有拒絕。至少沒有在老遲的面前拒絕。
只是重複著,沉沉地說了句:「謝謝。」
第一聲謝是謝他願意「撿漏」下水救她。
「……謝謝。」
第二聲,則是無論如何。
發自心底地,謝謝他沒有讓解凜暴露在鏡頭之下。
然而,至此之後。
因墜湖事件導致的一連串「後遺症」,卻顯然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想。
光是她在醫院住院療養的兩天時間裡。
同城的實時熱點上,關於「市醫院某病人家屬推醫生落湖」的相關熱搜就再沒下過首頁。儘管葉南生說自家公司已經儘可能派人封鎖訊息,但相關的片段影片還是流出。
不是她打著馬賽克的臉在湖裡瞎撲騰。
就是葉南生抱著她上臨時救生船。
又或是採訪當時相關的目擊者。
醫患矛盾、吸/毒者鬧事、醫院安保不力……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