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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躺在冰冷的太平間。
然後消融於焚化爐。
臨死前,他們有人被斬去雙手。
有人被活生生鞭笞至死。
有人為了掩護他逃生而身中數槍、當場斃命。
那些鮮活的生命永不會再回來。
倒是老頭子的資訊後腳「送到」,偌大的聊天框,洋洋灑灑三百字,把他罵得狗血淋頭。勒令他立刻趕回總部,一切從長計議。
而他沒有回覆。
選擇關上手機。
這一生,似乎總是反覆的從北到南,又從南到北。
形單影隻地背井離鄉,孑然一身的,踏上回家的路。
而除了橫亙這其間漫長的七年。
除了他身上多出的彈孔和新舊傷痕,一切似乎都沒有變。
包括他舊日裡曾住過的公寓。
作為葉家名下的置業,他不住,也一直空著,每週定期有鐘點工來打掃。他推門進去,甚至瞧見陽臺上的一束百合仍滴著露水。
只要給老太太打個電話「報平安」。
毫無疑問,他很快又能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
他卻只在那間公寓住了一夜。
隨即簡單收拾了行裝,帶走公寓裡唯一屬於他的東西——當年離開時,曾藏在臥室床頭暗格鎖上的一隻黃底信封。便又循著當初老解留下來的線索,按照計劃,住進了位於城市老街區的破舊公寓裡。
左鄰右舍幾乎都是老人。
而對門便是診所。住著一對似乎還算好心的父女。
父親很是熱情。
女兒……有點奇怪。
但具體哪裡奇怪。
他一向敏感的警覺雷達竟然毫無反應,也就無從辨別對方到底是何居心。倒是某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女人對此意趣頗深,別人過來送湯,她在旁邊憋笑。
等他喝完最後一口,她已笑得前仰後合。
正要開口調侃,又被他輕飄飄一記眼刀子嚇得肅然跪坐。
「頭兒。」
某女於是調整表情,言辭懇切:「你有沒有想過,別人其實不會莫名其妙給你送湯啊?」
「……」
「此情此景,又讓我不禁想當年,」她說話間,一把拍開旁邊薯片男的腦袋,「小孩別來湊熱鬧。咳咳,又讓我不禁想起當年——我還沒有從北安麻溜滾蛋的時候。學校裡還流傳著頭兒您的傳說。」
「……?」
解凜把不鏽鋼飯盒規整完畢。
聽她說得煞有介事,倒也難得認真看她一眼。
思忖片刻,話音淡淡:「說來聽聽。」
他並不記得自己在北安的時候,除了訓練發狠鬧出過幾次骨折入院的事之外,還有什麼值得被人討論的。
然而這麼一準許,倒是開啟了對面的話匣子。
女人眼冒金光,逮著機會不放手。
當即在被八卦者本人面前大聊特聊:「因為長得帥所以照片被傳上bbs、票選成級草這種事都不值一提了,畢竟咱北安年年都一大堆盤靚條順的,頭兒您尤其是這個,」她豎起大拇指,「不過,人家男神的頭銜都是什麼『偵查一哥』、『特警之光』,頭兒您的叫『北安喜馬拉雅』,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什麼叫『北安喜馬拉雅』。」
「就……雪的故鄉啊。冰山中的冰山,不近美色。」
女人輕咳兩聲。
似乎怕他以為自己說假的。
甚至還特地舉例:「據說當初偵查學院有個超好看的師姐,你打球她連著給你送了一學期的水!結果後來學期末竟然收到你託人轉交的信封——還以為是情書,都準備發朋友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