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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夫人走到門口,忽回頭道:“今日徵王那裡送來了外甥女兒的信箋,說要回來。”
前一陣的忙亂之中,謝遠遙匆匆出嫁了。琴太微還記得舅母的許諾,一得到訊息就立刻修書回家,請求探望公主。
“這個節骨眼兒上,她回來做什麼?”謝鳳閣皺眉道,“陛下正不太高興,若更疑心我與西苑那位有牽連,豈不是火上澆油?”
沈夫人點頭道:“我也是這個意思,已經回了她。”
謝遷望了望父親,又看了看母親,終究沒說什麼。
立儲之議暫時有了結果,皇帝親草了一道詔書,稱皇后賢德康健,有望再生育嫡子,又稱年來皇長子病情漸有起色,為人父者不忍見棄。現長子楊檀、次子楊樗均已至及冠之齡,封康王、福王。詔書既出,群臣中仍有人嘀嘀咕咕,然而總算這是個大家都能勉強接受的結果,一時間徐黨和清流兩邊都沒有人再繼續上書了。皇帝覺得自己是贏了一局,不免心滿意足起來。
只是,康王病弱不能自立,自然是留在宮中依母而居,旁邊又有一個徵王長年住在皇城裡,那麼皇帝也不能叫福王獨個兒之藩去。賢妃也想讓楊樗留在宮中,早晚奉承徐太后膝下。皇帝自然也想到了這一層,便在東華門外指了一所府邸,教福王楊樗搬出皇城去住著。賢妃不敢跟皇帝囉唣,只得求到了徐太后跟前,想讓楊樗學徵王的例子,在西苑分一處宮館居住,只不要離開皇城就行。徐太后聽了笑笑,指點她道:“親王們年少,之藩前暫居東華門外的王府,這乃是我朝舊例,向來沒有什麼不妥當的,你又抱怨什麼?阿楝又不一樣,他是早已就藩的,如今客居在京,才不便另闢府邸,將就住在西苑了。楊樗何必要跟他比?”
賢妃一時還未明白,猶自陳說楊樗是如何捨不得祖母,還有將來徐三小姐出嫁後也跟著移居宮外,服侍太后多有不便……
“嫁了人就好好服侍她的夫君,回來服侍我做什麼?”徐太后駁道。
賢妃這才覺出太后的不耐煩,嚇得頓時收了聲。
徐太后嘆了一口氣,緩緩道:“住在外頭,也有外頭的好處。這深宮裡面除了婦孺就是奴婢,規矩也大,行動也不便宜。楊樗出去之後,該漸漸學著與人應酬往來了,再不必事事由著你替他籌謀。趁著離京之前這幾年多長些見識,結交些人脈,過幾年倘若皇帝真叫他之藩,也不至於措手不及吧……”
賢妃只聽到了“過幾年之藩”這層意思,茫然問道:“母后是說,他還是要走的?”
徐太后見她駑鈍至此,不由得將茶杯蹾在了桌臺上,道:“阿楝在他這個年紀,已有一大群名臣良將肯為他效死了!”
賢妃張了張嘴說不出話,只得諾諾應承,心中卻想著就算有人肯為楊楝效死,也是因為莊敬太子,而楊樗雖然父親是皇帝,卻只有她這個生母把他的生死前途放在心上。徐太后彷彿看出了她的心思,又冷笑道:“你想那麼多做什麼,身為妃嬪只要服侍好你的主母,便是盡了你的本分。你是皇后的陪嫁丫頭,如今她是倚重你多些,還是倚重麗嬪她們多一些?你再想想,皇后只是阿楝的嬸母,待他何等親切?她是楊樗的正牌嫡母,卻又幾時曾把他放在眼裡?”
賢妃萬萬不敢說這是皇后嫉妒,紅著臉接不上話。
朽木不可雕也。太后心嘆道,皇后的嫡子無用,倘若賢妃忠誠於皇后,楊樗入東宮的贏面豈不是又多了二三成?可她竟連這也做不到。
雖則如此,福王的婚事還是有條不紊地走了下去。司禮監草草擬定了一個十來人的名單,供帝后選擇其中出身清白、品性賢德的少女立為福王妃。過場是回回都要走的,都知道真正的王妃人選早已內定,那陪選的十來位少女也許會封為側妃,更大可能是不會與皇家有任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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