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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騙局,也許不是騙局,方童其實相信沈安沉說得每一個字,可又覺得一切如此荒唐。她從沒有奢求沈安沉以往的感情世界一片空白,他這個年紀,自然應當戀愛過,甚至說不定是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方童是能夠接受的。但劇情這樣的複雜難解,就出乎方童所料了,她向來是簡單的女子,對喜歡的人也曾表白過,對追求的人也曾拒絕過,她從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走進比小說還混亂的故事裡。
她打算退縮了,就像溫亞霓說的,你再愛沈安沉,還有我姐姐愛他嗎?是的,那是給了他兩次生命的人,那是無論怎麼兜兜轉轉,都不能從他生命裡消失的人,六個月的相愛,怎麼抵得住八年的糾纏?
“車禍這件事,你都沒有對任何人坦白過嗎?包括她媽媽?”方童知道,說到底,這才是沈安沉的心魔,這才是他的癥結所在。
五年了,沈安沉第一次直面這個話題,他幾乎要被這句話擊垮了,他晃盪一下,坐進沙發裡,低頭不語。方童陪著他沉默,她看著他懊惱的扶著額頭,他的表情,是方童從沒見過的沮喪,失落和悲觀,方童覺得自己多少有點兒殘酷,便說:“你別這樣,我不一定非要知道答案。”
“出事後我再沒有勇氣見她,我搬回香港,在那裡接受腿部治療和康復,我拒接她的電話,用各種理由搪塞她,再也沒跟她有過任何交流。童童,你不知道她對我多好,溫亞霽在她父親去世後堅持為我做肝臟捐獻,我媽媽當時很絕望,她說沒有哪個母親能同意自己女兒做這種傻事的。可她不一樣,她到醫院來看我,我在發燒,整個人迷迷糊糊,只記得她輕輕摸了摸我的手,笑著說,God bless you(上帝保佑你)。”
“童童,我怎麼能去見她呢?我怎麼能對她說,您的女兒是我害死的呢?她那麼盼望我們結婚,她做了很多小的編織工藝品,我每次去看她,她就拿出來給我看,說這個以後可以放在你們的餐桌上,這個可以用來墊花瓶,我當時真恨自己為什麼不能愛上溫亞霽,又恨自己太懦弱不敢向她坦誠我不愛溫亞霽。童童,我一輩子都不能面對她。”
方童走到沈安沉面前,把他的頭摁進自己的懷裡,揉著他的頭髮,平靜又溫和的說:“安森,咱們分手吧。”
沈安沉瞪大眼睛,他無助的搖頭,想說一個“不”字,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響。
“你聽我說,不管‘珍妮’是屬於誰的名字,也不管你究竟有沒有愛過溫亞霽,這些我都不在乎了。可我在乎你,我不想讓你生活得這樣疲憊,我不想讓你這樣為難自己,如果我來了,卻不是給你帶來快樂,不是讓你過得輕鬆,那我寧願自己沒來。安森,你已經太辛苦了,我不想因為我再給你增加困擾,我想你能過得簡單點兒。”
“別分手,好嗎?童童,咱們別分手,好嗎?”沈安沉哽咽了,他想說些什麼來挽留方童,可除了這句最直接的話以外,別的都想不出了。
方童撣落剛才摔倒時留在沈安沉褲腿上的灰塵,然後跪在他腳邊,側著臉枕在他的膝上:“安森,你不能面對溫亞霽的離開,不能面對那場可怕的車禍,不能面對溫亞霽的媽媽,那麼這樣的話,你又怎麼能面對我?”
沈安沉被這句話擊中,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除了閉口不言之外,他還能做什麼呢。他們保持著這個姿勢足有十幾分鍾,沈安沉伸手把方童拉起來,他攥著她的手,俯下臉吻著這隻手,許久,他站起來,對方童說:“我會去見溫媽媽的,我會去求她原諒我。”
“你不用這樣,真的,別為難自己,我說分手不是氣話,也不是逼你跟過去告別,你能過得痛快些就好了。”
方童跟在沈安沉後面送他下樓,走到汽車旁邊,方童搓搓手,努力把手弄暖些,她含著眼淚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