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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大概也怕我讀書讀傻了,一日,特地帶我去郊外的三清山上遊玩。
我像個剛出了獄的囚犯,下了馬車便撒腿就跑,一邊跑一邊喊:「我自由啦啊啊啊!!!」
「自由啦啊~~~「
「由啦啊~~~」
「啦啊~~~」
聽見山谷傳來的回聲,我一陣莫名興奮,扯著嗓子喊了半天,喉嚨都喊破了,然後被我爹罵了回去。
同行的還有王相一家和李都督一家,他們在一塊平地上鋪了塊好大的布,再坐在上面吃些果子零嘴。王相的小兒子坐在我正對面,手裡拿了個軟柿子在啃,啃得嘴邊到處都是,就連鼻孔裡都是柿肉,邋遢極了,我不動聲色且不著痕跡地偏過頭,沒眼去看。
我覺得這些人好沒趣味,特意跑到山裡來吃東西作甚,在家中又不是不能吃。啞著嗓子跟我爹說肚子疼要上大號,也不等他回答,提起腿就溜了。
跑著跑著,腳下一崴,滾了大概十幾圈,滾下一個山坡,滾到一個牛蹄子旁邊才停住。
揉了揉屁股正想喊疼,忽然看到一雙乾淨的草鞋在我面前停住,從頭頂上方傳來個聲音說:「方才就是你在鬼喊鬼叫?」
我循聲抬頭看去,看見一個戴著斗笠的男孩低頭看著我。
這個男孩兒就是宋文禹,只不過我當時並不知道。
我立刻手腳並用爬了起來,見他身形清瘦,與我差不多高,手上拿了一根小枝條,興奮地問:「你在放牛?!」
他點了點頭。
我對著那頭老牛,左看看右看看,又繞了一圈,上看看下看看,看得老牛都受不了了,不耐地甩了甩尾巴要走。
我放過老牛,又打起放牛娃的主意:「能把你的帽子借我戴戴嗎?」
「這是斗笠。」
我笑道:「抱歉抱歉。能把你的斗笠借我戴戴嗎?」
隨後,我就戴著一頂大小正合適的斗笠,興奮地在草地上一口氣跑了二十幾圈。放牛娃就坐在地上,一言不發,靜靜地看著我。
他當時,定覺得我是個神經。
我跑累了,一屁股在放牛娃旁邊坐下。
放牛娃問我:「你有刀嗎?」
我從腰間取下一個十分精巧可以摺疊的雕花匕首遞給他,他接過匕首,另一隻手上拿著一根柳枝,慢慢削了起來。
削完,放牛娃將光禿禿地柳枝揮了揮,應該用得還算順手,沒有再削第二根,將匕首遞給我,說了句多謝。
我小手一揮:「送你了!看你用來削東西挺順手的。不要客氣!」將他握著匕首伸過來的手又推了回去。
他也不與我虛與委蛇假意推辭,道了謝便收下了,又說:「斗笠送你。」
我登時欣喜極了,連連點頭,覺得這一去一回值當極了。就是後來我爹知道我把那把藩國進貢御賜的琉璃匕首拿去換了一頂斗笠回來,把我揍得三天沒下得了床。
我將斗笠取下興奮地左看看右看看,又舉起來看看。放牛娃忽然站了起來,說他牛放完了要回家去了。
我連忙拉住他的手腕:「別呀別呀!晚點兒再回。我都還沒跟你好好說上幾句話呢。」
他搖了搖頭說:「家裡還有一隻豬崽要餵。而且,還要給我娘準備晚飯。」
我連忙說:「準備晚飯也還早啊!」
他說:「我娘沒吃午飯的,今日會回來得早些,所以我得早點準備。」
我哦了一聲,鬆了手,心裡頗有些失落。本來喜孜孜地正準備跟他談天,他卻又要走了。
放牛娃牽著老牛走了幾步,又轉過身看著我,問:「你要去我家玩嗎?」
我一張苦巴巴的臉登時喜笑顏開,立刻跟了上去,「去去!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