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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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像是飲鴆止渴，然後狠狠的將茶盞，摔個粉碎，爆爆的一聲砰響。我說，這是我聽到過從終到始的這一切既有未有之中關於我唯一一次最最惡毒的聲音。這聲音像是不滅的詛咒，用毒惡的大口，毫不留存地毒嚥著我的肢體靈魂，或許遠人遠來是為了給我解毒。雪人不久的某刻也會再來，因瞭解毒的緣故，但我看來已是斯毒難解，如飲下的　茶茗滲透肺腑，無法傾吐。我說，之於這罪惡之事就是他們　不須投毒，我也終將致命，他們又何須於這罪惡的公開歡慶之中，於我自愛域絕罰的路上，助這多臂之力。

我一發問，他就無語。像我誤解了他們，也誤解了愛一個人。還有諸多本有可能不可避免的慘烈的對話和舉動，在這裡只有就此打住，或是當做沒有發生。但我還是儘量剋制，儘量平和地問他：“你來找我，是為什麼？”他說：“我想看看，你，過的好不好。”他一說話，我就想笑。說了句“難為你的馬車，勞駕你的心”，我說：“不去清源，我差點，就認不出了你。不復東原，我差點就忘記了你。”他說：“我在清源，種下了花的影子，在東原撒下了花的種子。”我說：“我知道，就像雪人，在清源種下了樹的影子，在東原，種下了樹的種子，你們都一樣，你們的影子和種子，和我所鍾愛的愛情，或說同愛，有什麼關係？你們懂不懂，我是怎樣出生入死的愛上並愛了你們？你們知不知道，是怎樣去愛一個人？”

我說東原，是我出生的地方，我說他們，在這我出生並和他們締結了愛情的純潔神聖　的地方，他們卻要先後讓我入死，我說既讓我入死，他們能不能夠讓我於入死之後，於愛情的東原，快樂光榮的復生？華庭水對，四漾波聲，我空空的杯子又碎而複合於不知什麼時候，就和他滿滿的杯子，兩兩相對。他開始慢慢的飲，慢慢的品，像雪人在品的那敦厚溫柔的茶燻。我問他：相距東原，走了多遠。他說：向北一步之遙。我就一回首，這一回首，又是地遠天遙。又是看到了我自己，不知道是已發生還是在發生，還是未而將要發生的這些——我看見，好幾個我火撲飛蛾，實在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成了愛情途中一個獨一無二的死有餘辜之人，是個囚徒，戴了枷鎖鐐銬，在執迷不悟地獨自跋涉，還帶著笑。在赴死以行。枷鎖一下的我的周身由裡向外，穿了一件終生不得脫去的絕苦之衣，緇緇其色。　txt小說上傳分享

紅牆

我像是觸控到，我不知何處的愛情，因軟弱被汙，失了潔淨，還淌著像水一樣的淚，滿完我面，對照分明。至高者的聲音就問我——“吾子，你是否真要因愛生恨？”我說“我不，絕不。”至高者又問——“你是否愛你自己，把自己看的太重，而疏忽輕看了愛人？你想想，你是從何而來，又向何處所終？難道你竟不看輕你自己要和世俗一般不知謙卑自抑，要走驕傲的路去麼？你細想想，世俗之路，哪一條不是通向死亡，又有哪一條能尋著真正的愛情？”我說“我不敢自愛，我更愛他們。他們在禰眼中都是寶貝和我自視相同，但我要把自視珍重的成分移轉打牌他們身上，只因愛禰。我不敢把自己看重。”至高者說：“既如此，你還有什麼憤憤不平？你既知我愛你，這還不夠麼？所以，你就當知曉你所經歷且終將經歷的一切，都是出於我的安排，他們對你行的一切，也是出於我，為的是讓你終能行在我的路上，行你自己的，你所要的哪樣能夠？行我的，非但你所想到的，你所想不到的也要一併給你，沒有誰能比我更知道你需要什麼。”我說：“求禰寬赦並潔淨我吧”至高者說：“你給我一個微笑，跟我走吧”我就微笑，於華庭水對之外，望著天空，有神慰臨格。

遠人隔水，還在想著我剛才說的那些話。我輕聲說：“喂，你在想什麼”他笑著回答我：“沒什麼”我因決定要做一件事情，就問他：“我能不能為你唱一首歌？你從來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