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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枳點開微信，果然看到陳傾時發來的照片。
霧黃的底色中，晚風揚起女生的黑髮，露出光潔額頭和清澈眼眸。
——如果忽略照片裡她像大猩猩一樣，高高揚起的手臂，那就是堪稱完美的一張照片。
「……」宋枳看了半天，「你還是把我拍得這麼醜。」
「有麼。」陳傾時湊過來，唔了聲，「還行，我是寫實派。」
宋枳抬手佯裝要打他，陳傾時握住她的手腕，在宋枳的掌心輕輕一吻。
「不是要掌嘴麼，我自己送上門來了。」陳傾時笑，「開不開心？」
「……」
為什麼陳傾時談戀愛之後變得更狗了！
宋枳連忙把手抽出，瞥了眼四周，小聲道：「好多人呢。」
「說到人，我倒是發現你變化很大。小宋畫家好像不怎麼社恐了。」陳傾時說，「被動變主動，一個月怎麼做到的。」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唄。」宋枳很感慨，「人類真的很渺小，也很薄弱，如果想要再社會中立足，最好扭轉自己，走出舒適區，把自己的性格變成大多數人喜歡的才行。」
「剛開始我是為了……」宋枳想了半天，才避免說出『養你這個狗男人』幾個字，「為了幫可可，也幫自己，才強迫自己刻意練習，雖然感覺不舒服，但現在還是慢慢習慣了。」
陳傾時輕擰眉心：「不要為難自己。」
「以前讓我組織一群不熟的人偷偷準備求婚驚喜，完全不可能。」宋枳驕傲地仰起頭，像只求表揚的小鴨子，「但現在我也能做到啦。」
「改變也不一定是壞事，助人為樂成就姻緣，功德一件嘛。」
陳傾時去揉宋枳額前的發：「你舒服就行。」
「雖然我沒談過戀愛，但我知道戀人之間很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坦誠。」宋枳拍拍頭頂上陳傾時的手，「所以這位深藏秘密的男同學，要不要講給我聽？」
陳傾時動動唇，垂下眼睛。
又是一副避而不談的架勢。
「你不說，有些訊息我偶爾也能聽到風聲。」
「比如家屬們都在說，之前也在消防隊準備過求婚儀式，有個叫小秦的姑娘和中隊的消防員是一對兒，求婚進行到一半時突發火情，她的愛人頭也不回地跳上消防車，就再也沒回來過。」
「再比如，夏成溪他們來的那晚你們在陽臺聊了很久，你糟糕的臉色，還有不告而別的那一天。」
宋枳聲音溫柔。
「陳傾時，我有很多機會側面打聽到你隱藏的事情，但我不去這麼做。「
「我想聽你說。」
「小宋老師！時間到了，我們去找小方和小袁過來！可以讓大家各自就位了！」有人喊道。
「好，我知道啦！」宋枳應聲，急匆匆跑開，沒有再看陳傾時一眼。
距離自己最近的影子飛速地離開，陳傾時眼簾低垂，煩躁地去口袋裡摸煙，什麼都沒摸到。
下一秒，那個小小的影子快速向他靠近，陳傾時抬頭，看見宋枳轉身奔他而來。
她小跑到他跟前，頭髮被風吹得翹起一小撮，呆萌地立著。
宋枳問：「是不是還沒想好怎麼跟我說？」
陳傾時輕輕頷首：「嗯。」
他聽見宋枳很輕很輕地笑了，陳傾時抬眼看她，宋枳飛快地踮起腳，吻了上來。
水蜜桃味驟然襲來，飛快離去。
很淡的一個吻。
見陳傾時錯愕，宋枳笑得更開心，雙眼彎彎，倒退著走了幾步，隨後轉身跑開。
「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
「我會等的，一直一直等。」
陳傾時，花早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