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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曹操等待著,他憑預感,覺得自己不會長期如此被擱置一旁的。
光和元年,即公元一八○年,也就是曹操解職還鄉剛兩年的時間,曹操忽感心旌搖盪,神思飛揚,再不能專心一意於書本之上。他是相信預感的,便斷定,會有貴客臨門。
果然近午時分,有朝廷使者飛馬馳到,相隨的還有府中隨員。曹操喜出望外,熱情相迎。雖非客人,卻比貴客還貴。
使者宣旨,曹操跪聽,使者宣道:曹操解職還鄉兩年,謹守儒道,朝夕用功,大有長進,特宣進京,復任議郎。
曹操十分高興,因為牽連解職,重新任用的只有他一人。凡因過解職,重新任用,能官復原職的,也從無先例,可見朝廷對他是另眼相看了。
後來曹操才弄清楚,是朝廷急需一個精通《尚書》、《毛詩》、《左傳》、《春秋》及《穀梁傳》,而且又能運用在當代政事上的官員。而京城裡,根本找不到一個這樣的能人。宦官中自不必說了,他們除了善於逢迎,奸狡巨滑之外,別無他術。而百官之中,或胸腹才華不濟,或過於迂腐謹小,找來找去,都不滿意。這才有人念起曹操來。但曹操又是剛被解職的人,誰敢冒險提出。於是,幾個官員反覆商議後,決定聯名上疏,一是說明確實只有曹操能勝任,二是即使不準,怪罪下來,因是聯名,責任也就分散了。
於是,幾個官員聯名寫好推薦曹操的奏摺,說曹操精通古學,稱得上是經史專家。且年輕活潑,思維敏捷,機智有術,研史習經,都能與時政結合,故而是不可多得之才。又據考察,曹操一腔熱血,只為朝廷,即有過火行為,也是年輕氣盛之故,而其內心所向,與朝廷並無二致。前年解職,非為有過,乃受宋氏牽連而已。即便是牽連,也是過於邊緣的瓜葛,實際曹與宋,並無任何往來……
幾位官員聯名上疏之言,說得極有道理,靈帝在確實沒有能勝任之人的情況下,便准予起用曹操了。
朝廷此舉,雖出於無可奈何,但在曹操心中,仍很滿足,因為這正好說明他自身的價值和分量,這比&ldo;另眼相看他&rdo;還更寶貴了。過去,他並不知道自己的學識到底處於多高的層次,他也從來沒有想到過要去作什麼對比。他只是對各種知識孜孜以求,從不懈怠,目的是不斷地充實和修煉自己。
現在,他才突然發現,在&ldo;古學&rdo;的掌握和應用方面能如他的,原來並不多。正因為如此,他才能夠脫穎而出。既然如此,他就更應該放開膽子去幹一番事業了。他憑直覺斷定,既然重新起用,他就不會再被拒於仕途之外了。
曹操重新出任議郎,並不因為曾被解職而謹小慎微,畏首畏尾。雖然朝政仍是宦官把持,而蹇碩仍居宦官高位,曹操並不因此而對自己的行為和作風有所壓抑和約束。
第二次黨錮之禍,當時對曹操刺激很大,他始終覺得陳蕃及許多清流派人士死得冤枉,那麼多有才有德的名士,都平白無故死於屠刀之下,於國家社稷,實在是一大損失。曹操多年來一直於此事耿耿於懷,他甚至認為,如果在這事上不重新給個說法,將影響許多才學之士報效國家的積極性。
十分認真負責的曹操,覺得身為議郎,就應該根據經史古例,多為朝廷出些主意和建議,努力使朝廷清明公正,以逐漸實現理想的政治局面。他首先想到的是多年前的陳蕃、竇武一案,他認為將陳蕃、竇武一事定為&ldo;叛亂&rdo;是不妥的,他們當年只是為了匡扶朝政,想要宦官交出大權也是為了朝廷著想,並非是反叛朝廷。而當時卻以&ldo;叛亂&rdo;名義進行逮捕誅殺,因為名為&ldo;叛亂&rdo;,受牽連者自然都落個可悲的下場。事隔多年後,全國上下議及此事者仍不在少數,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