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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身邊看著,這水,就不能再混了,還是清點的好。
裴舒凡看過簽到簿和漿洗房婆子的口供,知道齊媽媽只是過去在漿洗房的院子裡跟齊民家的說了幾句話,前後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應該跟他們無關。不過既然撞到槍口上,也只能怪他們倒黴了。
“你們先下去吧,到耳房裡等著。桐葉,給我把蘭姨娘叫過來。”
齊姨娘和齊媽媽惴惴不安的下去了。蘭姨娘惴惴不安地進來了。
一進門,蘭姨娘就撲通一聲給裴舒凡跪下磕頭,行了大禮。
裴舒凡知道蘭姨娘是丫鬟通房出身,大禮上都不會有錯。跟寧遠侯楚華謹是青梅竹馬的情分,也是楚華謹的第一個女人。她人生得美貌,又大方,又懂事,雖然是楚家的家生子,可是從小家境富裕,父母兄長都在寧遠侯府裡擔著要職。一進府當差,就是給那時還是世子的寧遠侯楚華謹做貼身丫鬟,後來直接升作通房,還生下楚華謹的庶長子。機遇手段都是一等一的好。
“昨天你去漿洗房做什麼去了?”裴舒凡劈頭就問,不給蘭姨娘察言觀色的功夫。
蘭姨娘吃了一驚,抬頭道:“婢妾去漿洗房找嬸嬸曹婆子去了。婢妾的堂哥得了弱症,嬸嬸求了婢妾好幾次,要給堂哥求一支好參回去入藥。前兒侯爺剛剛賞了婢妾一支關東參,婢妾就親自拿去給嬸嬸送去了。”
這些事情,裴舒凡剛才翻看的簽到簿上倒是也記上了,就是沒寫清楚給了什麼東西。
“你們這樣私相傳遞,可是犯了大忌諱。”裴舒凡蓋上籤到簿,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去,對蘭姨娘冷冷地道。
大戶人家的內院裡,一向都管得嚴實,更是嚴格禁止內院的奴婢同外院的奴婢下人私自傳遞東西。理由很簡單,一旦開了這個口,就沒有了防範。有些不好的東西傳遞了進來,或者內院裡的物事被人偷運了出去,都是了不起的大事。
蘭姨娘聽了裴舒凡的話,卻很是不忿。侯府內院禁止私相傳遞東西,禁止的是下人奴婢。自己又不是下人,自己已經是主子了,這條規矩,怎麼能用到自己身上?
裴舒凡不用看蘭姨娘,就知道她是什麼想法,揮手道:“你先下去吧。讓桂姨娘進來。”
蘭姨娘直直地走了出去,在門口同桂姨娘對望了一眼,什麼話都沒有說,自己回耳房裡去了。
寧媽媽守在耳房裡,不讓出來的姨娘交頭結耳說小話。
桂姨娘進到廳裡,也是馬上就利索地跪下,給裴舒凡磕了頭,笑著問道:“夫人喚婢妾過來,有何要事?”
裴舒凡也笑著問道:“桂姨娘昨天去漿洗房做什麼去了?”
桂姨娘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囁嚅道:“婢妾,婢妾去尋嫂子說話去了。”漿洗房管事之一桂生家的,就是桂姨娘的大嫂。
裴舒凡挑高了眉毛,嗯了一聲,道:“漿洗房出了大事,你要這樣吞吞吐吐的,我想幫你,都無從下手。”
桂姨娘吃了一驚,忙問道:“出了何事?”
裴舒凡有些好笑,道:“是我問你呢,還是你來問我?”
桂姨娘忙磕了頭,道:“是婢妾僭越了。既然夫人說是有大事,婢妾也顧不得臉面了。婢妾去尋嫂子,實是找嫂子要分紅去了。婢妾嫂子的孃家親戚,在京城的南面開了間小小的糧鋪,婢妾也投了點錢入夥。這到了年底,要打點各處的賞錢和年禮,婢妾手頭的銀子不夠用了,便想向嫂子提前支取今年的紅利。”
裴舒凡倒是沒有想到,一向不言不語的桂姨娘,居然也跟人合夥做生意,便笑道:“桂姨娘,你一個月月例十兩銀子,有個小子二十兩,一共三十兩。你院子裡頭沒有一等大丫鬟,只有二等和三等的,另外幾個灑掃的婆子,總共算起來,也不到十個下人。你們的月例吃穿、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