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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大皇子一向溫和對塗氏尤其和善,塗氏不知不覺也多了幾分嬌嗔,嘟噥道:“母后的妹妹,不是也進了宮?”指的是外室柳夢寒的女兒楚華朱。
大皇子霍地站起來,對塗氏厲聲道:“你有完沒完?——你跟你妹妹們有仇是不是?所以要把她們塞到宮裡來不得好死?!”
塗氏嚇了一跳,眼淚都流了下來,淚眼婆娑地問大皇子:“殿下何出此言?臣妾是那等容不下人的蛇蠍婦人嗎?!——臣妾無數勸告殿下,要廣納新人是殿下一直不肯。臣妾不知背了多少‘狐媚,、‘悍妒'的名聲!”
大皇子心裡為了宏宣帝今日的話,正翻江倒海一樣,不知明天面對的會是什麼此刻塗氏不顧大局,在一旁歪纏讓他納她的妹子們為妾,忍不住嗤笑一聲,刻薄地道:“人人都說你有才,依我看,你不過又是一個讀過了的蠢女人。—連我母后都不如。女人不識字還好些,若是要識字,就同男兒一樣學些經史子集也行,千萬不要盡看那些《女誡》、《女則》,以為會做幾句詩就算是才女了。。。。。。”言辭如刀,刀刀入骨,將兩人之間蒙著的那層彬彬有禮的面紗徹底割了下來。
塗氏自嫁給大皇子以來,從來沒有聽他說過這樣重的話,一時傻了,連哭都忘了。
大皇子便走到她跟前指著大門的方向,衝她道:“門在那邊,好走不送。”
塗氏方才回過神來,哭得跟個淚人一樣,問大皇子:“臣妾自問一言一行,都是按照聖人所言,殿下怎能如此埋汰臣妾?”
大皇子忍無可忍,對塗氏道:“你說你依聖人所言,那我問你,夫為妻綱,何解?”
塗氏訕訕地低下了頭。她逼著大皇子納妾,已經算是違背了大皇子的意願了。
“你自己捫心自問,你讓我納妾,到底是為了我好,還是為了你自己,為了你的孃家好!——你是嫁給我做妻子,不是。。。。。。”大皇子到底把“拉皮條”三個字忍住了沒說,頓了頓,又道:“我如今立了太子,你以為就萬事大吉,可以坐享其成了?—-—你知不知道,我這個太子,做得是如何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塗丘的心裡真正難受起來,一時動了胎氣,不由“哎喲”一聲,捂著肚子往地上蹲去。
大皇子嘆了口氣,揚聲命人去請御醫過來,便讓人扶著塗氏走了,自己一個人在書房待到天亮。快天明的時候才打了個盹,又著急洗漱,換了衣裳要去奉先殿見宏宣帝。
塗氏那邊派了個宮女過來,對大皇子道:“太子妃一切安好,現下請殿下過去吃早飯。”
大皇子不耐煩地道:“行了,行了,我忙著呢。”說著,頭也不回地往奉先殿的方向去了。
來到奉先殿,宏宣帝揹著手站在大殿裡面,望著裡面供奉著的大齊歷代皇帝和皇后的牌位。
先帝隆慶帝的牌位旁邊,安放著的是宏宣帝的母后——廢后趙氏的牌位,自然是宏宣帝登基之後,才命人將自己母后的牌位放到這裡的。
嘉祥帝的牌位旁邊,沒有皇后,只有他孤零零一個人。
除此以外,就只有高祖皇帝範朝暉,也是孤零零的一個人,沒有皇后的牌位在身邊。
宏宣帝看見大皇子進來了,對他招招手,道:“進來朕跟你說說話。”
大皇子趕緊走到宏宣帝身邊,低聲道:“父皇起得早。”
宏宣帝笑了笑,道:“人上了年紀,想睡都睡不著了。”
大皇子趕緊道:“父皇春秋正盛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
宏宣帝拍了拍大皇子的肩膀,帶著他往奉先殿裡走過去,一路從最左面的高祖範柵暉的牌位看過來。
“我們大齊,其實是高祖範公一手打下來的。可惜,他一生勘不破一個‘情,字,最後也沒有能如願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