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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江南的莊子上做莊頭去了。楚華謹便聽了裴舒凡的主意,提拔了秦力生做外院大管事。
趙媽媽和寧媽媽趕緊應了聲是,一個去尋桐葉吩咐差事,一個去找人到外院報信。兩人又帶了小丫鬟去旁邊的庫房給夫人取壽衣去。
上房的外屋裡就剩了楚華謹和桐露兩個人。
桐露低著頭,垂手站在那裡。
“你剛才在內室,都看見什麼了?”楚華謹不動聲色地問道。
桐露恭聲道:“奴婢看見夫人病發,就趕緊去請了大夫過來。”
楚華謹默不作聲地盯著桐露看了半天,見她低垂著細長白嫩的脖子,一動不動,很是沉著的樣子。
這樣的人,應該不會嚼舌根。況且桐露是裴舒凡生前的心腹,以裴舒凡的眼光,看人應該還是有分寸的。
楚華謹便沉吟道:“夫人剛去,這上房的事情,你先管起來。特別是益兒和謙謙,你讓姜媽媽和洪媽媽一刻也不能離了他們。另外除了他們屋裡原有的丫鬟婆子,再各派四個二等丫鬟過去幫襯。”
桐露應了,連忙下去料理。
楚華謹在上房站了一會兒,神色複雜地看了內室一眼,也轉身出去了。
他還要去裴府報喪,和提親。
上房裡一時人去樓空,分外安靜。
過了半晌,內室旁邊的暖閣裡,一個生得粉狀玉琢的小男孩淚流滿面地走了出來。正是裴舒凡的兒子,寧遠侯的嫡長子楚謙益。
“娘,娘,你醒醒,醒醒,我是益兒……”楚謙益趴跪到自己孃親的床邊,拉著孃親已經冰冷的手,輕輕地哭喚著。
他年歲雖小,可是剛才他和姜媽媽待在暖閣裡,已經把所有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裴舒芬剛來的時候,楚謙益本來正在裴舒凡身邊描紅。裴舒凡為了見裴舒芬,便讓他收拾了東西跟乳孃去暖閣待著。
暖閣和內室只有一個輕紗門簾相隔。
楚謙益一開始在暖閣裡面安靜的描紅,後來又被外面的爭吵吸引,過來趴著門簾的縫隙瞧了瞧。結果就看見四姨先同孃親爭執,然後爹爹又大步走了進來,一掌將孃親推倒在床上!
楚謙益嚇了一跳,想要驚叫,姜媽媽眼疾手快,已是趕緊捂住了楚謙益的嘴。姜媽媽知道自己和四少爺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只好緊緊地抱著他,躲到了暖閣深處……
等屋裡人走盡了,淚流滿面的姜媽媽,才帶著同樣淚流滿面的楚謙益,出來給夫人磕頭。
姜媽媽四處看了看,確信上房此時正是忙亂的時候,他們可以趁亂出去,便趕緊也給夫人磕了兩個頭,低聲道:“希望夫人在天有靈,保佑我們少爺平安長大!”說著,抱了楚謙益在懷裡,低聲囑咐道:“四少爺,要記住了,剛才的事,你一個字都不能對別人說。”
楚謙益年紀小,不明白這其中的利害關係,睜著大眼睛懵懵懂懂地問道:“為啥?”
姜媽媽抱著楚謙益一邊往外走,一邊在他耳邊輕聲叮囑他道:“等四少爺長大了,自然就明白了。如今一定要聽姜媽媽的話,千萬不能跟人說一個字!”若是讓人知道,侯爺失手打死妻子,又跟小姨子有了私情,別說姜媽媽一家都會活不成,就連四少爺,也保不準會被人下黑手。
而且等到將來侯爺有了解語花一樣的新人在身邊,舊人和舊人的兒子,自然需要給別人騰位子。到那時候,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更何況,今日的事,只怕就是侯爺和新夫人心裡的疙瘩。所有知道的人,若是被侯爺和他的新夫人曉得了,怕是都活不成。
想起桐露,姜媽媽更是不斷嘆息。——夫人幫桐露尋了門好親事,還說過年後就要賞了她身契,讓她出去做正房奶奶。誰知道她還有沒有那樣大的福氣?
“就連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