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再回江陵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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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熙乘船途經江州,這一次,船隻並未靠岸,桓熙與桓衝憑欄遠眺,指點江山道:
“若能據有江州,朝廷將為掌中玩物,旦夕可滅。”
江州介於荊、揚之間,本就是從二州劃出十郡所置,本是偏安一隅的建康朝廷用來抵禦荊州強藩的重鎮,但在後世又有反賊孵化基地一稱。
縱觀整個東晉、南朝,由江州起兵繼而佔據中樞之人,可謂多不勝數。
桓衝與桓溫、桓熙父子對待朝廷的態度不同,他嘆息道:
“猶記當年家中貧苦,你父親將我寄樣在他人家中,如今宗族能有今日之盛,這是當初不曾設想的。
“人苦不知足,為何非得逼迫朝廷,揹負萬世罵名。”
桓熙不敢苟同叔父的觀點,他正色道:
“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以桓家今日之勢,後退一步,便是萬丈深淵,叔父不見霍光故事?
“霍光在世時,宣帝如芒刺在背,卻不敢聲張,待其一死,則宗族俱滅。
“叔父想要我與父親為晉室忠臣,可這條道路艱辛,即使我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恐怕也走不到盡頭。
“將來北定中原,再造功德,麾下將佐人心思進,是否要問晉鼎之輕重,並非我與父親能夠推辭。”
桓衝無言以對,他知道,無論是桓溫,還是桓熙,他們都不可能放棄手中的權力。
而桓熙也就此打住,並沒有試圖扭轉桓衝的忠君之念。
桓衝在接替桓溫,獨掌大權之後,不顧桓氏一黨的激烈反對,自請解任揚州刺史,外鎮地方,放棄繼續控制中樞,還政於朝廷。
這樣的人物,並非單憑言語,能夠使他轉變心意。
司馬氏篡魏,有司馬孚至死都以魏臣自居,將來桓氏代晉,又何妨讓桓衝效仿前人的行徑。
畢竟再怎麼忠於朝廷,以桓衝的心智,也不可能真的背叛宗族。
桓熙此行,領了梁州刺史的告身,又拜徵虜將軍、西戎校尉、監關中軍事。
只可惜關中如今被後趙所掌控,所謂監關中軍事,可謂有名無實。
然而,若是有朝一日,能夠收復關中,朝廷也不可能再將關中軍權交給他人。
一如閒雜的桓溫就是藉著當年都督六州的名頭,在滅亡成漢之後,實據其地。
相較於桓熙的顯赫,桓衝可要寒酸許多,由於此前並未出仕,也不曾參與西征。
年僅二十一歲的他,目前只能在桓溫的帳下聽用,以門蔭入仕,起家為徵西大將軍府從事郎中。
不過在眾多兄弟之中,唯有桓衝最受桓溫重視,想來只要稍稍立下功勳,即可平步青雲。
船隊抵達江陵,這一次,由於不久,故而司馬興男並未前來渡口相迎,唯有李媛立於江風之中,翹首盼望。
“我聽說熙兒與兄長在益州爭妾,可是為了前方那名女子?果真姿容絕豔。”
甲板上,桓衝揶揄道,此前叔侄二人對於晉室的看法相左,並沒有影響他們之間的感情。
桓熙趕忙糾正:
“叔父怎可道聽途說,父親不曾與我搶奪,反而成人之美,將她賜給侄兒為妾。”
桓衝只是笑笑,並未反駁。
與旁人不同,他可不是道聽途說,而是特意向被桓溫送往建康的常璩打聽過這件事情。
船隻剛一靠岸,李媛便迎了過來,只是礙於有外人在場,不敢有放肆的舉動。
等到車廂裡只有他們二人的時候,李媛忍不住問道:
“桓郎,此行是否帶有妾身家人的音訊。”
桓熙沒有讓她前往建康與家人團圓,本就心中有愧,又怎會忘記為李媛捎來家書。
他從懷中拿出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