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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無危險。
桓溫稍作猶豫,終究是點頭答應,只不過讓桓熙自己與司馬興男說一聲。
司馬興男在得知舅父去世後,在船艙裡以淚洗面,作為庾皇后的嫡長女,她自小得到舅父們的寵愛,如今庾家五兄弟,在庾亮、庾懌、庾冰、庾條之後,最後一位舅父庾翼也已經病故,她又怎能不為之傷悲。
“母親,孩兒向父親請命,先往夏口為舅公奔喪,還請母親允許。”
司馬興男可沒想著夏口是什麼龍潭虎穴,雖然舅父死了,但坐鎮夏口的庾爰之是她的表弟,在司馬興男想來,自己的母族,又怎麼會加害她的兒子。
“好孩子,難得你有這份孝心。”
得了司馬興男的允許,桓溫當即為桓熙準備一艘快船,桓熙身穿孝衣與父母道別,他只帶了一人跟隨,正是郗超。
謝道韞遠遠注視著桓熙登上快船,駛離了逆著江水緩緩而行的船隊。
她不清楚,傳聞中這少年不是愚笨不堪麼,怎麼會被委以重任。
以謝道韞的智慧,當然清楚桓熙此行,並非只是弔喪,還得為桓溫在夏口探路,摸清楚庾家人的態度。
正當她疑惑的時候,卻聽父親謝奕低聲自語道:
“與桓家大郎同船之人,原來是南昌縣公(郗愔)之子,他此前拒絕會稽王的招攬,卻是要往荊州聽用。”
謝道韞誤以為桓熙只是陪同,郗超才是真正為桓溫探聽虛實之人,便也沒有再將此事放在心上。
漢水古稱夏水,其入江之處,即為夏口。
夏口本在江北,三國時,孫權在長江南岸依山建城,與夏口隔江相對,也就是如今的夏口城。
城池依山負險,居高臨下,可謂是易守難攻。
快船逐漸靠近碼頭,郗超問道:
“公子此行,就不怕被庾家扣為人質?”
桓熙神色輕鬆道:
“景興何必明知故問,以庾公的威信,即使亡故,亦能震懾其家人。
“況且我身為親戚,前往弔孝,庾家若是為難我,豈不是要遭天下人恥笑。”
郗超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否則他也不會主動請纓,與桓熙同行。
船隻靠岸,二人走上碼頭,桓熙一改此前的雲淡風輕,一張稚嫩的面容上,滿是悲慼之色。
碼頭上人來人往,見他身穿孝服,也都匆忙避開,夏口城中只有庾家在辦喪事,前來弔喪之人,非富即貴,普通百姓又怎敢衝撞了他們。
來到庾府大門,郗超替桓熙遞上名帖,迎客之人見著桓溫的名字,大驚失色,趕忙入內通稟。
不多時,一陣急促且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正是披麻戴孝的庾爰之領著府中眾人前來。
庾爰之見來人不是桓溫,而是桓熙,反而是鬆了口氣。
他與桓熙自然是認得的,兩家既是親戚,桓溫與庾翼又是摯友,司馬興男也時常帶著兒子往舅家串門。
桓熙因為何充的評語,被人譏諷,庾爰之卻覺得有失偏頗,自己表姊的兒子雖然木訥,但並非真的蠢如豬狗。
“是熙兒來了。”
面容憔悴的庾爰之強笑道。
桓熙亦是神色黯然:
“熙兒拜見表叔,我奉父母之命,先行前來奔喪,還請表叔準我進門為舅公上香。”
“理應如此。”
庾爰之將桓熙引入禮堂,賓客們注視著這名俊秀少年無不低聲議論。
託何充的福,如今桓熙名頭響亮得很。
來到庾翼的棺木前,桓熙淚如泉湧,扶棺痛哭:
“猶記舅公與家父相約輔佐晉室,如今不幸夭亡。
“天下生民,雖有億兆之眾,可光復中原,再造神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