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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自晚秋以來便沒斷過藥,隔三岔五的頭昏心悸,御醫看來看去也說不出什麼所以然來,只能讓她靜養。
不過才三十多的年紀,比謝辰大哥謝檀還年輕,身子骨哪裡就弱到這樣的地步了。
多半還是心病。
無藥可醫。
謝辰到時,太后正在案前臨摹畫作,高興地喚她過去研墨。謝辰瞧了眼,是齊枝沅的《初雪圖》。
看日期乃是去歲所畫,畫風清新靈動,極賦他畫作的特點。近處大雪紛飛裡俏生生一枝凌風紅梅,遠處椒柱撐著的宮廊下,虛淺勾勒出一抹倩影。
一字未有,情意濃厚。
“四姑娘打哪兒來的,眉眼含笑,藏都藏不住。”太后餘光瞥到她盯著畫走神,抬眼瞧她,調侃了這一句後又繼續臨摹。
她進宮以前是姜家的嫡女,自小活得辛累,琴棋書畫須得樣樣精湛才能討著父親的喜色。可惜她運氣好也不好,登太后的寶座登得太快,空有一身技藝反而無處施展。
這些年下來畫藝早生疏了,幸而底子好,近幾月多加描摹,也能摹得六七分風韻。
她嘴角含著笑,將廊下的虛影勾勒成了男子,白衣烏髮,長身玉立。
明明她是笑著的,謝辰心口卻不禁酸澀,她不知齊枝沅可會在南州這樣思念太后娘娘。他有沒有後悔過,亦或者,他是不是已然放下了?
南州的話本子裡說,男人痴情起來時常勝過女人,把命遞出去不過一句話,可拋情舍愛的決絕也是女人追趕不及的。
因著這一念頭,謝辰轉而想到藺長星頭上,尚未來得及“禍及池魚”,就被太后當頭給了一鼓。
震得謝辰忙收斂起多餘的神情,只在心底納悶,她再不濟也不至於一眼讓太后瞧出來吧。
可好像每一回,太后都知道。
現在就算有人告訴她太后是陸千載一脈相承的師姐,謝辰也會信,畢竟他們在料事如神上相差無幾。
謝辰沒否認也沒承認,實話實說道:“剛給陛下請過安。”
言下之意是您看錯了,我從那邊回來,還能笑得出來嗎?
太后聞言頓了頓,似乎不信自己有看錯的時候,很快反應過來,問了句:“路上遇見什麼人了呢?”
“太后娘娘,”謝辰揉了揉研墨的手,語氣裡帶了無奈:“您一定要取笑我才成嗎?”
太后隨之筆尖一顫,怕把畫毀了,連忙放下畫筆。謝辰不吭聲還好,這一撒嬌,太后便十足十地相信自己絕對沒有看錯。
她方才可不就是眉眼含春走進來的,偏她不願意承認。太后在心裡暗笑,不承認也沒用,傻孩子已經不打自招了。
就是她近來精神氣不好,無暇顧得旁人,也看出來謝辰的性情有所變化,越來越柔了。
誰見過冷清清的四姑娘撒嬌。
方才那一聲討饒,嬌得都能掐出水來。
太后究竟是過來人,說難聽些,她將來在野史上留下“風流”二字也不足為奇。她初嘗□□那會兒,謝辰才出生呢,還指望瞞得過她嗎?
然而她也不願把人逼急了,四姑娘是個內斂害羞的性子,自己又是她的長輩,總不好探聽這些事。
於是裝作開玩笑道:“好好好,哀家有錯,不逗你了。把你嚇跑了,又許久不肯來看我。”
她語氣裡摻了些許落寞,“我這宮裡冷清得厲害。”
謝辰最是心軟,忙道:“謝辰以後一定常來給太后娘娘請安。”
“也不必常常,有閒暇再來,你天南海北地玩,能記著我便行了。如今這宮裡除了你,哀家也沒什麼想見的人。”
想見的人不在宮裡,遠隔著千山萬水。
雖險些被太后探出些什麼,但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