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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雲堂四面窗子大開,過堂風吹進來,堂前長廊高簷四環,庭中投射一簇烈陽。堂後綠染林梢,聒噪蟬聲中難得聽見幾聲鳥鳴。
之前衣裳穿得多,賀裁風還沒注意到。現在夏日酷熱,在府裡衣著薄簡,藺長星脖子上的紅繩就顯眼了。
聽了他膩人的話,賀裁風發了個抖,茫然地問:“這麼貴重?”
藺長星捂住胸膛的銀票塊,負手轉過身去,想起謝辰冷清而溫柔的眸光,笑了:“不值錢,但對我很重要。”
“護身符?”
“差不多吧。”
賀裁風瞥見他一臉思春相,拍桌大笑:“我怎麼瞧著像定情信物?速拿出來我驗驗!”
“什麼定情信物啊,我也想瞧瞧。”燕王妃的聲音驀然從外傳來。
藺長星嚇個半死,當即從椅子上一躍而起,瞪了賀裁風眼。快步到門口去迎:“母親怎麼大熱天的來了?”
“怕你們倆習武累得走不動道,你父王不在家,索性我過來,午飯擺在這裡吃。”燕王妃說完,笑著抬頭看向藺長星:“星兒還沒說,是什麼定情信物呢?”
燕王妃一直納悶,世子這個年紀正是貪玩,竟捨得大半夜地將房裡如花似玉的美嬌娘趕出去。若是他不貪女色,她這個做母親的自當高興,怕只怕他心裡有了別的主意。
別是在南州與人私定了終生吧。
藺長星微微有些僵硬,像是最隱私的地方被人扒開似的,半天沒動作。
賀裁風笑嘻嘻地過來,扶王妃到一旁坐下:“姑母,我跟長星鬧著玩,你怎麼信了?他這個小古板,跟我出去喝酒都心神不定急著早回家,能有什麼定情信物啊。”
燕王妃罵他:“你還敢說,少帶你表弟出去鬼混,仔細我告訴你母親。”
“不敢不敢,再說了姑母最疼我,怎麼會告狀呢。”賀裁風油嘴滑舌地求饒,又繼續解釋:“紅繩在南州是個吉祥物什,編織成這樣為保平安,長星戴慣了。”
燕王妃看兒子不說話,似笑非笑:“你倒都知道。”
“那是自然,侄兒平日裡可沒白看書,這叫涉略廣泛。”
“廣泛?盡看這些閒書。”
賀裁風自暴自棄:“哎呀,姑母,您就放過我吧。我這腦子只能看閒書,跟表弟不能比。”
燕王妃又氣又想笑,拿他沒辦法,心裡卻是高興,自家兒子上進她不是沒看見。
王爺說了,陛下的意思是讓長星先跟在太子身邊學。暑氣過去後便給他安排個一官半職,磨礪他一番,日後為君分憂。
事情還沒定,燕王妃便沒對藺長星說,怕他年輕浮躁。
三人到了偏廳,飯已經擺好,如今天氣熱,都是些開胃的涼拌菜,還有賀裁風愛吃的荷香糯米排骨。
王妃執筷道:“裁風,我許久未見嵐兒了。”
賀裁風眼睛微轉,在桌下踹了藺長星一腳,“姑母也知道,嵐兒大小姐性子,天氣一熱,半步不肯出房門。”
“語藤院盛夏最是陰涼,你回去跟嵐兒說,若她搬來住段時日。”
王妃雖在與賀裁風說話,餘光卻在看自己兒子。
藺長星被踹後心中當即有數,賀嵐乃賀裁風的妹妹,藺長星見過兩回,語藤院又離他這挑雲堂最近。
表哥表妹,親上加親,他懂。南州便喜歡這一套。
但賀嵐今年才及笄,一個驕縱任性的孩子,他實在生不出別的心思。這話他不能說出口,連面上都不曾表露,反而天真地熱情道:“好啊,表哥與表妹都住在府裡,一定熱鬧。”
待吃過飯後,賀裁風將他拉去一旁,“你傻啊,熱鬧個屁,姑母是想撮合你跟我妹妹!”
“哦。”藺長星毫無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