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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雖然捨不得。
這榻上留有獨屬她的氣息。
他無法言語今夜是個什麼心情,不僅僅是饜足後是爽快,那太淺平,難以概括他的波瀾。
有狂喜,有感激,還有愧疚。
毋庸置疑,謝辰喜歡他,不比他喜歡她少多少。
初見時的那座隱在冷霧後的冰山,冰快融完了,緩緩化作一江春水,柔和繾綣地給他滋潤。
他自小不在生父母身邊,如今回來,萬分寵愛唾手可得。這世上的東西,只要他想即刻便有。可他也不傻,親長們的疼愛並不為朝夕相處的情分,多是愧疚和彌補。
王府裡一家三口吃飯時,藺長星常常想的卻是在南州,一家子兄弟姊妹玩笑時的光景。
王府的規矩是食不言寢不語,父王惜字如金,母妃端莊高貴。
他總忍不住揣測,就算他們生的是別的孩子,不叫藺長星,或者乾脆是個女孩兒,出生後送給了別處寄養,再尋回來時照樣如此愛護。
如今所得,並不因為他是他,只因為他姓藺,得了個藺長星的名字。
誰按上此名,一概如此。
他模樣生得如何,喜好雅俗,性情明朗還是溫吞,眾人皆不在意。他們只知他是世子爺,是燕王唯一的血脈,日後必有光明錦繡。
可謝辰不一樣。
謝辰全然不理會他的身份,她喜歡的是他這個人,無論他叫藺長星,還是常星。
在南州時他落水,最狼狽的時候被她看上。她說她對他是見色起意,後來又覺他招人疼愛,於是甘心被他騙。
回宴京後重逢,她起先十分生氣,什麼燕王世子,她看不上照樣不給好臉色。可他死纏爛打地對她好,她縱然明白宴京的規矩世故,縱然知道燕王府的門第不可攀,還是心軟了。
哪怕他在南州城落魄地吃軟飯,謝辰也願意寵他;哪怕他如今貴為世子,與他走這條路,不如她找個吃軟飯的輕鬆,她仍是義無反顧。
一切只因為,他是他。
故而只有想到謝辰,他才確信他的生活有了意義。他讀書習武練字,待所有人溫和親切,嫉惡如仇,她會為此高興,她會喜歡他這樣。
她會因為他穿了件得體大方的衣裳,而在本不該多看他的場合裡,一本正經地不住瞟他。
她說:“我的長星今日很好看。”
父親或許會,母親也會,可他們都不純粹,他們看的是自己的兒子。
藺長星總說可以為她死。
這並非一句聽上去好聽的情話。
他總在夜裡深陷孤獨與壓抑,再多的榮光與繁華只是浮雲過眼罷了。
他本該一出生就得到的東西,被輕描淡寫的幾句命格之語奪去,又在十八歲這年,一併加在他身上。
沒人問他想不想要。
何等的身份啊,連給他封官都沒有考核,只是鬧著玩打了場馬球賽,但所有人都不為其怪。他們羨慕甚至妒忌,但沒人敢說一句“德不配位”。
若他是個為非作歹的紈絝子弟呢,得了這樣要緊的官職,宴京城的百姓真的會安居樂業嗎?
沒人在意這些。
但謝辰在意。
他如果不把官當好,不像她幾個哥哥一樣勤政厲害,她頭一個不依。
只有謝辰在,他所有的事情才值得,這是他以她為命的緣由。
是他先動的情,本該求著她哄著她,無論她做什麼,他也會受著。可她卻太寵他,不要他求也不要他哄,她素日就疼他。
他要什麼,她都給。
這樣怎麼行。
藺長星由此感激,更由此愧疚。他們有夫妻之實,他卻不能給她名分,就算是因為她的緣故,他心裡頭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