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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無邊翻滾,自入夏以來,連著三州大旱。黎民受苦受難,通報旱情的摺子一封封遞到宴京。
今上為民求雨減災,已多日不沾油葷,又親臨南郊祭祀祈福。
謝辰在家避暑,即使出門,也都改在清晨與夜晚。
她近來潛心習字,心境靜下許多,縱然常聽到藺長星的事情,不至於再侷促不安。
謝幾洵說藺長星的字與丹青極好,謝幾軻誇他這個人夠義氣。二哥謝磐說他是塊練武的好料,半點不嬌氣,收這麼個弟子不虧。
就連大嫂二嫂,閒暇之餘也在操心人家的婚事。聽傳言,燕王妃想讓賀家的姑娘嫁進王府,親上加親。
而蒙焰柔與江鄞兩口子,說起此人,便會心一笑,以“風流”二字形容。
尤其蒙焰柔,絲毫看不出謝辰不想聽,自顧自道:“原以為那位小世子是個斯文乾淨的,不想也愛往那等地方鑽。可見啊,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江鄞附和到一半,發現她矛頭指向自己,當即為自己鳴不平。
蒙焰柔故意道:“要不是我看得嚴,誰知道江大人什麼樣。”
“你看與不看,我都是這樣,你不得遷怒!”江鄞正義凜然,怕她沒完沒了,一把捂上她的嘴,得了個清淨。
謝辰安靜聽著,不住地想,這樣也好。他風流些,多尋些新鮮,很快就能將她拋在腦後,他們彼此都會自在許多。
她儘早解脫,好過終日胡思亂想。
謝辰的母親謝夫人三年前因病逝世,父親寧國公忙於軍政,顧不上內宅之事。
常言道長嫂如母,她平日裡的飲食起居,都是大嫂孟氏替她安排。
孟氏操持中饋多年,治家有方,為人面善目慈,外柔內堅,極易讓人生親近信賴之心。
孟氏就是按年紀也能做謝辰的娘了,她嫁進謝家時,謝辰才兩歲不到,咿呀咿呀地伸手要她抱。將懷裡的小姑娘養這麼大,在孟氏心裡,謝辰就是她半個女兒。
晚膳後,孟氏去了謝辰屋裡,先是問屋裡冰夠不夠,又囑咐她勿要貪涼吃許多冰果,一日三餐不能敷衍,天熱沒胃口也要吃下去。
謝辰不嫌囉嗦,一件一件的點頭,“知道的。”
孟氏疼惜地對著她笑:“你知道什麼呀,下巴尖得都能戳人了。讓你大哥哥看見,當我捨不得給你肉吃。”
謝辰也笑,摸了摸下巴,好像是不剩什麼肉了。
“別摸了,你多吃點才是正經,一身骨頭多怕人。”孟氏拉她在窗邊坐下,晚風稍送來些涼氣,她打著扇:“後日是太子加冠禮,我與你二嫂帶你進宮。”
謝辰被風吹得舒適,閉上眼睛,往孟氏身上靠了靠,“大嫂安排就是。”
孟氏將她額邊吹亂的髮絲別在而後,慈愛地打量。因身居閨中,她穿著素白寬大的袍子,半點粉黛未施,長髮只是用髮帶隨意束起。
年輕姑娘的肌膚光滑水嫩,不見半道細紋。這樣不施粉黛之下,臉上沒一處瑕疵,端的惹人愛憐。
若她沒有揹負那等命格,只怕上門來提親的人,早將她幾個哥哥鬧死了。想到這裡,孟氏更心疼,無聲嘆了口氣,放鬆身子由著她靠。
轉眼到了入宮這日。
七月中旬的太陽十分毒辣,進宮需得沐浴焚香,穿戴得端莊肅穆,一層層衣裳捂的人汗流浹背。
謝辰沒別的法子,只能靠心靜給自己降溫。臉上刻意的柔和一旦消失,眉眼便冷峻異常,周身氣質清寒得好似冬天的晨霧。
大嫂孟氏與二嫂秦氏看著謝辰上馬車,對視一眼,偷笑起來。
秦氏沒忍住,搖著團扇道:“見到四妹妹感覺涼快了不少,比用冰還好使呢。”
謝辰回味過來,平靜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