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動搖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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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沒忍住。
“不要還我!”謝辰有些惱,伸手去搶。
謝潺戴玉扳指的拇指從那繡歪的青竹上摩挲而過,動作利落地揣進懷裡,“誒,到了我謝潺手裡的東西,是要不回去的。”
謝潺好竹,圖個清雅,所居之處半院子都是竹林。謝辰禮輕情意重,是用了心來謝。
她自小討厭女紅,謝潺從前逗她,讓她將來給三哥繡個被面和床帳。
二哥笑話:“老三,你妹妹連塊手帕都繡不出來,別青天做夢了。”
瞧瞧,這不是繡出來了嘛,旁人可沒有。
“既然三哥收下了,那便兩清了。”謝辰道:“旁的事情,三哥當我一概不知。”
謝潺揚了揚眉,滿意道:“跟聰明人打交道,自在。”
謝潺站在廊下,目送謝辰撐傘而去,夏雨裡的背影單薄而堅韌,朦朦朧朧,讓人看不清也看不透。
從賀裁風嘴裡套話太易,賀家與謝家交情不多,謝辰肯費心幫賀裁風,定是因為中間那個人。
藺長星。
一個跟謝辰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就連謝潺也沒見過兩面。
謝辰願意為他徇私,願意為他拿別院的事威脅自己,更願意為他,親手繡了帕子來堵住他這三哥的嘴。
這三件事,平日裡謝辰一樣也不會沾,此次一併做了,蹊蹺得厲害。
他案卷看得多,心眼留得也多,冷聲朝心腹交代道:“兩頭盯著。”
宴京這場雨足足下了三日。澤潤萬物,暑氣被澆褪兩步,雨停的那日,國師陸千載回京了。
宴京百姓久聞其名,夾道恭迎,鼓樂喧天中旌旗、壽扇氣勢恢宏。十六名儀鸞使抬著的繪彩百獸步輦之上,陸千載正襟危坐,不時朝百姓點頭。
謝辰站在一家鋪子前,被街上的人擋住去處,冷眼瞧這浩蕩陣仗。
她只知此人是前任國師申禮行的弟子,卻不想如此年輕,才三十歲不到的年紀。面容精美凌厲,即使不曾見笑,眉宇間也帶著股隱隱的邪氣與玩世不恭。
他的師父申禮行繼任國師時,已是知天命之年,華髮白眉,一絲不苟。人前總是一襲金紋黑袍,暮氣沉沉,讓人無端壓抑。
然而這位新國師的風格與申禮行卻大相徑庭,滿頭烏髮披散,頭纏鑲嵌紅寶石的寶藍色抹額,一身寬袖紅衣,頸戴朝珠。
莫說他是國師,此人單從樣貌上與“靈氣”二字便沾不上邊,反而妖氣橫生。
謝辰抬頭望天,喃喃嘆息道:“宴京城將將放晴,只怕風雲再起。”
素織銀鈴一般笑出聲:“姑娘放心,這回帶傘了。”
離開金闕大街前,謝辰驀然抬頭往對面茶樓上看去,一個蒙面紗的女子憑欄望著街上。
她面無表情地離開。
等謝辰轉身,茶樓上的女子才又看向她,問身邊人:“四公子年滿二十了?”
身後婢女如實道:“是,四姑娘是三月份的生辰。”
“可惜了這身好皮囊,也難怪他心裡急,喝醉酒還念著。”
女子目送陸千載的步輦與儀仗遠去,回想起方才謝辰淬冰的眼眸。姑娘家被逼到這個地步,任誰都會恨。
然而她的處境,還沒到可憐國公府小姐的時候。
婢女提醒說:“夫人,咱們不能在外久留,回去吧?”
女子回到城東的別院,卻看謝潺已經在房中看書候她,略有些驚訝:“三爺今日怎麼來得這樣早?”
“順道過來,乾脆等等你。今日出去走一趟,胸口可舒坦了些?”
“解過悶好多了。”她笑了下,貌似無意道:“方才在茶樓上,有幸目睹新國師的排場。”
謝潺直接問:“瞧見四姑娘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