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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步薇心中一緊。
目的?什麼才算帶有真正的目的?她進軍營,無非便是想在一個月內,打聽到有關燕州城的訊息。本就算不上什麼純良之人,但除此之外,她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害人。
“沒有。”
她落下兩個字,簡短明瞭,光看神情,辨認不出是何情緒,亦讓人分辨不出是真是假。
楚顏繼續問道:“既然沒有,那你為何要留在這裡,你可知此處是什麼地方?”
自古從軍從無女流之輩,一個普通女子,既要想著不露痕跡的瞞過眾人,又要在此處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訓練,何其困難。相比離開,留在這裡,才是最艱難的事情。
許步薇頓了頓,她又何嘗不知?
“親人流失,我早已將生死拋之腦後,若是有一日能死在戰場,或許也是我的歸宿。進軍營是因為我沒有選擇,楚顏,我逃不出去。”
她說得輕鬆,可楚顏卻心中一痛,忽然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半晌無聲。
楚顏望著她,良久,抬頭道:“我知道,你不同我說是因為有其他的原因,我不怪你。可若是有一日,我發現你騙我,害了荊南的百姓,那我也會毫不猶豫的拆穿你的身份,再也不會原諒你。”
夜色愈來愈深,不知道為何,許步薇忽然感覺心中有片刻寒涼。
她不是不信,是不敢信。一個陌生女子進入軍中,毫無目的,也不為功勳,說出來誰會不懷疑?不將她作為奸細抓住,還替她守住這個秘密,已經是仁慈。
楚顏做的,已經夠多了。
她輕笑一聲,眼底的悲涼無人察覺,只道了句:“好。”
“若是我騙你,千刀萬剮,任君處置。”
楚顏心中猛的一頓。
聲落耳根,千刀萬剮這個詞,似乎太重了,重到她在這之前,從未聽過有人用此起誓。而在許步面前彷彿是一個打趣的詞,如此輕鬆,就像當初她命懸一線,卻還依舊無所畏懼的模樣。
許步薇不是怕死之人。
在這世間,沒有幾人能跟她一般脾性,也沒有人真正能夠做到她所說的話,只有她自己可以。
楚顏看著面前人,忽然低聲道:“你很像我的那位姐姐。”
“她只比我大了一歲。若是十歲那年沒有被人拐走,如今,也應當同你一般年紀了。”
“我信你。”
她垂眸,只留下最後一句話,轉身離去。
許步薇站在原地,沉眼看著空蕩蕩的營帳邊角。
楚顏,或許從未有人告訴過你,人這一輩子最不應該的,就是輕信他人。
*
月色正濃,萬里之遙長安之處,街道中,碧瓦朱甍,行人如織。一簇簇燈光通明每一處角落,夜色昏暗,更顯燈火通明。而深宮裡,瓊樓玉宇,金碧輝煌,卻只剩蕭條清冷。
燭火通明,巍峨的樓宇之下,群臣跪立。
二十年前,長安城還未有如此繁華之景象。戰亂紛飛,百姓受苦,崇暘帝身為一國之君,在繼任的這些年裡,安邦定國,費盡心血為黎民百姓謀略福祉。如今龍榻之上,向來威嚴的皇帝安靜的躺著,彷彿只剩下一副軀殼,閉眼毫無動靜。
幾十年,不過轉瞬即逝。
底下妃子噤聲跪在一側,無人敢出聲。
寂靜的殿堂,內宮總管趙才公公,走向殿外,提旨開口。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自繼位起,朕痼疾已久,日漸加劇,恐難以持政。太子李傅為皇室首嗣,德才兼備,溫良敦厚,有容萬千百姓之能。今委以重任,百官所奏之事,皆由太子決之。朕以此佈告天下,鹹使聞之。”
“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