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啤酒陪著大家。其他人一碗下去,氣氛馬上就達到了活躍的狀態。
上世紀九十年代的喝酒不同於二十一世紀,那個時代都是酒喝乾再斟滿,今夜不醉不歸。為了讓對方多喝點各自使出了十八般武藝,有划拳定輸贏,有的唱出酒歌勸酒,還有博弈老虎棒子蟲子……就是上菜也很講究,尤其是吃魚也和喝酒掛鉤,講究頭三尾四脊五腹六,東道主給夾個魚眼睛就叫做高看一眼,夾個尾巴叫委以重任......光是一條魚就喝出了很多花樣。
落葉在學校裡,不愛學習統計專業,喜歡踢足球和下圍棋。不喜歡接觸這些場面。都說是喝酒越喝越厚,賭錢越賭越薄。後來他才發現:任何事情都是相對的,喝體現了酒品 ,賭體現了錢品。厚不厚體現在人性上。
酒過三巡後,落葉又打量著這幫同僚,企圖尋找以後的出路。
發現這個眼鏡蛇會計是博弈老虎棒子蟲子的高手,第一回合打平後他馬上可以在第二回合取勝。這個人真的是小聰明,做人卑鄙不擇手段。沒有善終。
這個學長金絲猴公子酒量很大,除了說一些幽默的笑話就是舉杯就幹,而且酒風很好。喝多了就不言不語,自己喝茶。難以把控局面,但是還是善良的。
一個是高中畢業後來這個工廠打工的鐘熊同事,那個時代叫臨時工,和正式工相比他們來到單位吃苦耐勞而享受著不合理的待遇。他聰明能幹會來事,和領導處的很默契。雖然是臨時工,也是混的風生水起。雖然人直,但是須提防。莫說直不直,須防仁不仁。這是又一種型別的舐狗。
這個草原來的紅臉同事袋鼠是單位領導的親戚,能說會道,周圍的人都給他留一份。同樣的臨時工不同的發展道路。但是非同道。
就這樣一個喝酒的晚上,落葉的人生觀價值觀幾乎被顛覆了……他雖然發現不同的背景造就了每個人不同的發展道路,然而他依然相信,低頭走自己的路,驀然回首必是燈火輝煌。
在那次酒席上,酒後同事鍾熊哭的很傷心。問同事袋鼠才知道,現在單位臨時工太多,剛來時間不長,也沒有什麼技術。這樣儘管同事鍾熊有親戚是單位領導還是讓開除了,明天就得回農村老家,所以他越哭越傷心。落葉狠勸了一番也沒太大作用。真的很奇怪,在那個時代的北方,就是找個做苦力活的工作,也需要有一定的關係。牧羊犬自有自身的可惡。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再看那個狒狒公子的父母都是這個工廠建廠時就來了的老職工,家庭條件好,人活套能歌善舞,又懂人情世故,知道這個工廠的掌故 ,很受同事們的喜歡。這個公子愛憎分明,頗懂人情,為人也算正直,但是工人的習性造就了他無大的發展。這就是短視的自大狗。
酒喝到興致上,大家讓落葉唱首歌,他隨口唱了首《心太軟》,沒想到這也是他性格的寫照的一部分。
這場酒會加深了落葉對這個工廠的理解,也為他和同事們之間關係的加深提供了基礎。
每天的週而復始,每一天都是在這樣重複著。那個時候工資也不算多,一個月一百多塊。每個週末同僚們經常是自己去附近的市場買菜買肉做飯,相聚喝酒打發時間。記得有位先哲說過,讓我們來打發時間而不要讓時間來打發我們。隨著和同事們的熟悉,他也減少了回市區的次數。
在這期間他認識了雖然只是小學上了三年,卻文采有過人之處飄零,在報紙雜誌上發表過詩詞文章,經常有全國各地的粉絲給他寫信寄照片。
這個單位還真是藏龍臥虎。不光是有各種才子,還有好多有背景的職工。
像落葉這種沒有背景,只有背影的職工,也沒有什麼追求,在空餘時間除了看書寫點東西就是愛睡覺。單位的會多,落葉的覺多。睡的昏天黑地日以繼夜的。同事們給他起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