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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無憂花還沒開花,葉青殊仰頭怔怔看著無憂樹亭亭如冠的樹冠,直到眼睛酸澀才收回目光,就聽一道溫和潤澤的聲音含著淺笑道,“傷還沒好就出來吹風,阿殊是存心想傷好的慢一些,讓如意多愧疚些?”
葉青殊等眼中酸澀過去,才慢慢轉過頭來看向輪椅上的秀致少年,學著少時的模樣認真開口,“他與我什麼相干?我為何要因著要他愧疚而苛待自己?”
葉青殊自付這句話十分符合自己少時的性子,沒什麼不妥之處,更沒有什麼可笑之處,支其華卻不知為何朗聲笑了起來,“阿殊說的對,是表哥愚頑了”。
支其華笑聲未落,便聽舒氏柔和的聲音嗔怪道,“華哥兒對著為娘半天都沒一句話,一見了阿殊便笑的這般開心,為娘要醋了”。
葉青殊忙朝舒氏斂衽行禮,常嬤嬤笑著打趣道,“他們小兄妹能說到一處,夫人便要醋了,只怕整個京城的醋,也不夠夫人喝的”。
這話一出,舒氏連帶著左右的丫鬟婆子全都笑了起來,葉青殊也忍俊不禁,揮退站在支其華身後的丫鬟,親自推著支其華的輪椅,笑道,“那阿殊便好生讓舅母醋上一醋,自與表哥說話去,讓舅母在後面乾著急”。
說著當真推著支其華快步先走了,支其華笑嗔了一聲,卻也沒有制止,舒氏看著兩人遠去的身影,半晌幽幽嘆了口氣,常嬤嬤對舒氏的心思自是心知肚明,忙撿了好聽的說,“姑娘與大爺可真是要好,親兄妹也沒這麼融洽的”。
支國公府有兩位表姑娘,葉青靈和葉青殊,可舒氏身邊的人私下裡稱呼葉青靈為表姑娘,稱呼葉青殊卻是姑娘,親疏一聽可知。
舒氏聽了果然開了笑臉,“世人都道靈姐兒芍藥之姿,蘭桂之質,卻不知道真正蕙心蘭質的應該是阿殊才是”。
常嬤嬤笑著應是,“姑娘是還未長開,等再過幾年出落了,表姑娘不定能及得上的”。
兩人正說著就見珍珠帶著個小丫鬟從外面而來,那小丫鬟手中提著個雕紅漆牡丹花開的食盒。
舒氏停下腳步,珍珠二人快速上前行禮,回稟道,“夫人,姑娘命奴婢折了幾枝梅花送給老夫人,說春寒厲害,過幾日再去給老夫人請安,這是老夫人命奴婢送來給姑娘的攢盒,裡頭十二樣點心都是時新的,讓姑娘無事吃著玩兒,只不能貪嘴積了食”。
舒氏點點頭,“你先送去,正好阿殊和華哥兒先吃兩塊墊墊肚子”。
珍珠行禮退下,舒氏嘆了口氣,“阿殊是個有福的”。
常嬤嬤笑,“可不是,以老奴看,表姑娘都及不上姑娘的福氣”。
葉青殊卻不知舒氏和常嬤嬤私底下對她評價這般高,陪著舒氏和支其華用了飯,三人閒話一會,舒氏和支其華又叮囑了一番,這才走了。
……
……
接下來的幾天,葉青殊安心留在無憂苑養傷,不管要做什麼都先等傷好才行,她總不能頂著滿頭的紗布到處晃。
到第七天,傷口已全部癒合,只疤痕要消掉卻還要一段時間,好在傷在額頭靠上的位置,劉海梳下來些,便擋的嚴嚴實實。
這一天,葉青殊一早就起來了,讓珍珠給自己梳了個垂掛髻,劉海厚厚遮住了額頭,頭上只簡單戴了兩串米粒大小的珍珠串成的珠花,雙耳戴了兩隻珍珠耳釘,那珍珠也只得米粒大小,她還小,生的又黑瘦,不適合太過華麗鄭重的首飾。
珍珠在她衣櫃中挑了半天,才不怎麼滿意的選了件牙白色素面妝花小襖配蜜合色大朵簇錦團花芍藥紋錦長裙。
實在是她太黑,什麼好看的顏色穿在她身上,只會襯的她更黑,又太瘦小,越好看的衣裙穿在她身上就越襯的她的人沒個樣子。
她少時十分在意自己的容貌,每每想到就要偷偷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