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轎子裡的姜沅還在出神。
她還在回憶方才看到的那片衣袖。
就是那麼一片衣袖。
就是這片衣袖的主人,今後便會和她相知相許嗎?
姜沅倚在轎子上,聽著外頭的市井喧譁,心裡忽然升起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到了碼頭,依舊是顧辭舟把她背下了轎子,再背到船上——雖然裕州不近海,但從江州到裕州卻是可以走運河的。
運送嫁妝也更方便些。
上了船,嫁衣首飾什麼的就都可以換了,妝面也可以重新打理了,等到了裕州成親的那日才會再度妝扮起來。卸去沉重的釵環和厚厚的胭脂,姜沅扶著腰鬆了口氣,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輕了三分。
侍書收拾著妝奩,看樣子就笑:「姑娘今兒就累著了,等大婚那日可怎麼辦是好呢?」
姜沅不願意去想那十幾幾十日後的勞累,一擺手整個人就歪在了榻上:「且不管,且不管,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侍畫提著食盒推門進來,面上帶了幾分笑意:「娘子瞧瞧,今兒顧家廚子做的午膳可還合胃口?」
姜沅「誒」了一聲,又坐直了身子,招了招手:「擺出來我看看。」剛好她有些餓了。
宮保雞丁、糖醋排骨、水煎豆腐、清炒黃瓜,還有一道番茄雞蛋湯並一道涼拌牛肉片。主菜粥飯麵餅都有,侍畫估量著自家娘子吃麵吃餅大約也就是平日裡吃個稀罕,因此只拿了一小份。
果然娘子道:「給我盛碗飯。」
這面和餅最後估計也就是留給她和侍書吃了。
用過膳撤下膳桌,侍畫便服侍著娘子在榻上歇了,自個兒拿著美人錘開始給娘子捶腿。四下裡一片安靜,午後舒緩溫熱的風從大開的軒窗裡吹進來,吹得她頰邊的鬢髮輕柔地拂過面頰,連帶著人也有幾分昏昏欲睡了。
侍書還完食盒,靜悄悄地走進來的時候,還嚇了她一跳。她見侍書進來,便朝著窗戶努一努嘴兒,示意侍書去把窗戶合上半扇。
雖說是五月裡,可睡覺時受了涼風著了涼的事兒也不是沒有。更何況這江風還要比她們平日裡感受到的更涼上三分。
侍書合了窗戶也沒事兒幹,索性坐到了窗戶邊上的繡凳上開始理了線開始打絡子。
手上的動作正穿著繞著呢,忽然便是感覺腳下的地板一動,緊跟著就有輕微的晃蕩感。侍書侍畫皆是被唬了一跳,幾乎要以為是不是船撞上了什麼東西——她們雖是江南女兒,可也是從小就被賣進府裡教導著禮儀規矩伺候娘子了,至於坐船,這倒還真是破天荒頭一回。兩人隔著一道勾起的珠簾對了個眼神,侍書放下手裡打了一半的絡子,站起身來勾頭朝外看了一眼,對侍畫點點頭。
是船開了。
那便沒事了。侍書坐下繼續打絡子,侍畫也繼續一下一下地給娘子捶著腿。見過了有小兩刻了娘子還是睡得熟,恐錘得久了反而不好,侍畫便試探性地收了手,看娘子似乎沒有要醒來的跡象,這才鬆了口氣,站起身收了美人錘,出門去了。
剛一出門,拐過走廊的一側就撞見顧三公子身邊的小廝三九。
為著避嫌,顧三公子與她們娘子是分住在上下樓的——顧家是裕州人家,不近海,平素裡也和江河湖泊沒什麼打交道的地方,自然不會閒的沒事去造什麼樓船,這還是特地租了一艘來迎親用的。顧家對她們家娘子的鄭重,可見一斑。
不過既然都不在一層樓了,又說了要避嫌,那這三九跑過來,必定就是有事了。
侍畫想著,便笑著迎上去:「你怎麼過來了?可是顧三公子有什麼吩咐?」
三九也笑眯眯的,他生得白淨清秀,這麼笑起來顯得頗為討喜:「公子派小的來問一句,姜娘子在這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