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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物在車窗外緩緩後退,即使已是第三次到來,這處私人宅第的廣闊磅礴仍給她的視覺帶來細微震撼。
周湘苓親自開門牽她進去,&ldo;歡姐,盛一碗冰糖銀耳來。&rdo;她拿出精緻的茶葉盒子,&ldo;佔媽媽,送給你的。&rdo;&ldo;你肯來我已經很高興了,還買什麼禮物。&rdo;周湘苓仔細端詳她,好一會,才言若有憾地,&ldo;怎麼頭髮剪這麼短。&rdo;溫暖眯眯眼,左右側了側頭給她看,&ldo;是不是很象十幾歲的時候?&rdo;她的頑皮樣把周湘苓逗笑,&ldo;是很象。&rdo;說完又不覺有些唏噓。
年少時的溫暖是個開心果,既單純又天真,佔南弦很喜歡逗她,兩人象極了一對小冤家,他總是不把她氣到跳腳不罷休,每每看著她叫叫嚷嚷滿屋子追打笑容滿面的兒子,周湘苓打心底裡覺得歡喜。
在他們分手後那段時間裡,半夜起床時她在恍惚中仍有種錯覺,似乎兩個孩子追逐中銀鈴般的笑聲,仍遺留在暗夜裡的某些角落。
然後,當丈夫過世而溫暖離開之後,佔南弦徹底變了。
他似乎在一夜之間成長,仍屬年少的臉上不知何時已浮現與他年齡完全不相襯的沉寂清冷,此後十年間,她再也不曾在他臉上看到過從前那樣歡快的笑容,彷彿有些什麼東西,已從他身上經徹底消失。
大學畢業後他搬了出去住,如果不是她堅持不肯離開舊居,也早被他安置去了別處,最後卻也還是他拗不過,在洛陽道的邸宅建成後遷進來,因為他說那是他給她媳婦建的宅子,讓她住下來等他娶妻。
她一直以為他要娶的人會是溫暖,沒想到從報紙上才知道幾個年輕人之間扯出那麼複雜的關係,而他公開宣告要娶的人竟是薄一心。
她對薄一心並無惡感,不管兒子想娶誰她都不會反對,她擔心的只是,那真的是他內心想要嗎?年輕人畢竟還是過於執著,很多事一葉障目難以看開,其實世情如浮雲,有什麼過不去的呢?
銀耳端上來,溫暖勺起一匙一匙送進嘴裡,只覺清甜慡口,不由得道,&ldo;佔媽媽你還記得我喜歡吃這個?&rdo;&ldo;怎麼不記得。&rdo;周湘苓寵憐地看著她,繼而有些疑惑不解,&ldo;你和南弦怎麼會搞成這樣?&rdo;
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她雖然表面上不聞不問,但並不代表她不關心自己唯一的兒子,實際上這兩人的舉動盡在她眼底,她還以為他們已經守得雲開見月,誰料會忽然情緣突變。
溫暖淺淺一笑,&ldo;佔媽媽,我還沒恭喜你呢,就快有孫子抱了。&rdo;周湘苓的慈目中閃起清光,&ldo;我看到報紙上是那麼說,不過,南弦沒和我提。&rdo;
溫暖沒有回話,以再過兩個月就要舉行的盛大婚禮而言,現在已應開始準備,然而這屋子裡卻見不到一絲喜慶裝飾的影子,她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也不想問。
她已經不想再去追問為什麼。
喝完最後一口甜品,她放下手中的碗,眼眸半垂,&ldo;佔媽媽,佔爸爸的去世……你怪過我嗎?&rdo; 看到周湘苓輕輕搖了搖頭,她幾乎鼻子一酸。
&ldo;你們這些傻孩子,淨喜歡胡思亂想,其實生死修短,福禍在天,一個人一輩子吃多少,穿多少,享年多少,都是註定的,根本與人無尤。&rdo;溫暖紅了眼睛,不知是因終於獲得諒解而放鬆了緊繃多年的心絃,還是希望周湘苓不如痛罵她一頓,那樣或許她還好過一點。
&ldo;你那時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孩子,哪會知道後來事情會發展成那樣?只能說一切都是天意吧。&rdo;周湘苓執起她的手,嘆息道,&ldo;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