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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天才,那人也該是曹南宗,雖然夏歸楚不是很想承認,但事實是他給了自己最初也最好的靈感。
況且,不是天才就不能拍照了嗎?攝影從來不是束之高閣只供少數人賞玩的珍奇。還在戈蘭給遊客拍照時,夏歸楚見過各種“攝影師”,他們大多拿著甚至稱不上相機的手機,可他們每個人都很快樂,都躍躍欲試拍出好照片。
攝影本質是一種創作,誰都有權利創作,夏歸楚不明白,為什麼丁洵連攝影的核心都忘了。
“不說他了,”夏歸楚語氣輕快,手指習慣地撥動中控臺上磁懸浮月亮擺件,這讓他感覺安心,“丁洵負責的那部分,你慢慢接手過來,我相信你會比他更出色。”
朱臻笑笑:“可我不是科班出身,還是個女的。”
她加入工作室比丁洵晚,認識夏歸楚時她還是夏歸楚的甲方。和他的合作,用朱臻的話來形容,就是“宇宙大爆炸”,充滿刺激和新鮮,她喜歡這種感覺。
不久後朱臻主動放棄自己視覺總監的高薪職位,去了夏歸楚的工作室做助理。
“科班不科班有什麼重要,”夏歸楚拋給朱臻一個白眼,“我遇到的女的,管她是a是o,都彪悍得不得了,我覺得我才是柔弱的那個。”
朱臻笑得花枝亂顫,催促夏歸楚趕緊下車進場,自己挪到駕駛位,送了夏歸楚一句親切的祝福:“柔弱老闆,待會兒你可別見到前夫犯怵啊,我要去獵豔了,你要是再暈倒,可沒人給你公主抱了。”
自那天丁洵攤牌,夏歸楚情緒不佳,在朱臻面前脫口而出那種矯情話,朱臻就一直很擔心他精神狀態,好心勸他別參加年會了,她擔心夏歸楚見前夫,就跟小美人魚見王子似的,腳踩在刀尖上行走。
對此夏歸楚就一個感想,後悔。
他趕緊下車,目送特斯拉飛馳而去,邁開長腿,匯入喧囂的海洋。
曹南宗的手心有點潮,那份列印的演講稿被他攥得有點變形,發出了不堪忍受的聲響。演講的內容他早就滾瓜爛熟,流程他也一一檢視過,沒什麼差錯,可還是有點緊張。
收到夏歸楚的回覆,還是以工作室的名義鄭重回復出席年會的訊息時,高興之餘,曹南宗還有點恍惚,既想見他,又怕他來,是很久不曾有過的五味雜陳。
他眼前是一整面牆的智慧變色玻璃,清晰地透出室外簽到牆的人影。這間備用會議室,好巧不巧正位於簽到牆後方,紅毯上的人偶爾視線掃過,只看得見霧化玻璃上飄著暮雲集團logo,看不見室內的曹南宗,隱秘性極高。
“南宗,紅毯就要結束了,你還不去嗎?”
喬聞達推門進來,一肚子焦慮正要發作,卻在見到曹南宗的那一刻閉了嘴。
alpha正站在玻璃牆邊,一襲珍珠白西裝,經典合身剪裁,珍珠白罕見又難駕馭,他穿著不僅不突兀,反倒令傳統男裝變得俊逸離塵。
曹南宗散著長髮,鞋襪不穿,光腳踩在地毯上,腳腕上的紫蓮花隨著轉身,搖曳變化。
“不去了,”曹南宗指了指玻璃牆外的紅毯簽到牆,對喬聞達說,“我不是明星,在這裡旁觀挺好,稿子也還沒熟,我再看看。”
喬聞達知道曹南宗過目不忘,拗口經文都難不倒他,這麼點發言稿算什麼,卻也不打算戳破他,只垂眸說:“夫人今晚不來了。”
曹南宗恍若未聞,搭在玻璃上的手指卻痙攣般抽動了一下,心裡有什麼隨之塌下去一塊,對媽媽長年累月的失望,讓他習慣了這種塌縮,只是靜靜內觀,好像也不是太疼。
“哇,你們穿得可真無聊。”
一道熟悉的聲線,讓曹南宗眼皮微跳,他抬眼看見簽到牆邊人群散開,一條玫瑰紫的人影姍姍來遲,是夏歸楚。
大家好像都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