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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伯去臺灣是要辦理趙老遺囑裡的囑託。
程伯臨走前,把一個信封交給陳非,說是趙老留給他的。
程伯說這些時,沈揚就站在一旁。他因為緊急公務,沒能出席趙老喪禮,所以心有愧疚,沉默地沒有出聲。程伯最後看了沈揚一眼,沒再說什麼,就離開了醫院。
沈揚正要送陳非回去,局裡的電話一個接一個打過來。陳非順勢拒絕了沈揚,沈揚沒堅持,給江一打了個電話,再三叮囑陳非後就疾步走出了醫院。
江一不可能來接自己,陳非很清楚,喪禮之後他就沒見到江一,可能回去了,也可能爛醉去了。他知道,今天江一心情很差,陳非不想回去再讓江一給自己不痛快。
但他可以去哪裡?
去找呂博瑜嗎?
陳非抬起手看了看,又摸了摸腫了的臉頰。算了,別去把琴行的人嚇到了。而且喪禮結束到現在,才和呂博瑜分開三個小時左右,自己就又湊上去……陳非&ldo;嘖&rdo;了一聲。
嘆了口氣,往後靠在椅背上,仰著頭,看著雪白的天花板。沒有地方可去,沒有朋友,一直存在的事實,可這會兒卻讓陳非頹喪萎靡得不行。
算了,去街上溜達溜達吧。
一站起來,剛放在肚皮上的信封掉到了地上,帶起一聲&ldo;噠&rdo;地脆響。陳非俯身撿起信封,重新坐回去,他差點忘了這封信。
他沒正兒八經上過學,更很少拿筆寫字,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寫信給他。信封上&ldo;趙凱(收)&rdo;三個字蒼勁有力,一點都不像虛弱老人使出來的力度。要是上面的名字是&ldo;陳非&rdo;該多好。陳非遺憾,到最後都沒告訴趙老他的真實名字。
拆開封口,裡面有一張紙和一把……鑰匙?
陳非拿著鑰匙對著光看了看,然後展開信紙。
&ldo;孩子:
很感謝你來幫我,我很開心。
這一天,我一直在等。你看到信的時候,這一天是來了。哭鼻子了吧?哭吧。哭出來,就不會那麼難過了。
這把鑰匙,是爺爺當年買的第一套房,沒捨得賣,一直放著。現在送給你,是爺爺能給你的最後一點禮物。
我知道小凱不是你的名字,不重要,不論你叫什麼,都是爺爺的好孩子。
好孩子,好好的。爺爺會一直祝福你。&rdo;
陳非看得眼眶又紅又濕,手裡緊緊捏著鑰匙,齒痕深深扎進手心,痛但痛快。他模糊地感覺到,在眼前那片烏茫茫中,看到了一閃一閃要掙開的亮光。
爺爺,謝謝……
最後陳非還是溜達到了琴行,他沒進去,坐在了對面的&ldo;冰吧&rdo;裡。
這幾天天挺冷,但吃冰的人不少。小小的&ldo;冰吧&rdo;幾乎座無虛席,而且大多都是情侶。陳非點了杯奶茶,找了個角落坐下。角落靠窗,窗外是漸黑的天,漸亮的霓虹,漸漸拉開的都市夜景。角落的直線方向,就是琴行的大門,來往的人一覽無遺。陳非喝著奶茶,眯了眯眼,真是偷窺隱藏的絕佳位置。
呂博瑜看了眼時間,繼續給學生上課。他有點擔心陳非,上午那輛摩托車目的直接地撞上陳非,如果不是程伯反應夠快,後果不堪設想。當時呂博瑜在陳非右後邊的位置,中間隔了兩三個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摩托車風馳電掣地逼近。陳非被猛力推開砸向一邊臺階時,呂博瑜的心猛地被提了一下。好在陳非只是擦破了點皮,扭傷了手腕。
等下課去個電話吧,呂博瑜想著。
可一下課,卻被學生們團團圍住,好半天,他才從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