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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新正轉過身,牽住宋靈蘭的手,宋靈蘭噘嘴:「對我不一樣。」任新正:「小心眼子。你就真的不能夠容下頭頭作為咱家的孩子嗎?」宋靈蘭:「我是不能容下你在外頭有人!我這輩子為什麼要跟你?你對家都沒什麼貢獻,你今天要捐這,明天要支援那,我都是全力支援。你對我也不好。人家夫妻花前月下,我跟你,都是上山下鄉,哪裡苦就往哪裡扎。這麼多年來都是我在為這個家付出,到最後連最基本的忠誠都沒落著,我怎麼辦?你把我的信都毀了!」任新正:「現在跟你說她不是我女兒,信又回來了嗎?」宋靈蘭:「沒有。」任新正:「還沒有?你還非得等驗親結果?」宋靈蘭:「不是。我是心裡一直有件事過不去,你能如實回答我嗎?」任新正:「講。」宋靈蘭:「你為什麼放不下小百靈?小百靈和你什麼關係?」任新正驚詫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我只說我是頭頭的爸,你給她把媽都找好了?!」
宋靈蘭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囁嚅地說:「你找了她這麼多年,難道不是因為忘不掉她?如果她沒有休學,我們是不是就不會開始?」任新正:「原來你的『信』一開始就建立在懷疑的基礎上!」宋靈蘭:「你心裡是不是有她?」任新正思忖片刻,肯定答:「有!」
宋靈蘭驚訝地看著任新正,表情極其複雜。任新正:「我的確一直放不下她。」宋靈蘭立馬就要掙脫開,任新正用力扣下宋靈蘭的手:「你聽我說完,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知道小百靈為什麼退學嗎?」宋靈蘭搖搖頭。任新正:「因為我,因為我的自負,耽誤了她的治療,導致她雙耳失聰了。」宋靈蘭一臉震驚。任新正:「我們這一路學醫,道路有多苦,是你這樣的世家子弟難以理解的。我為了學到中醫的精髓,之前拜了很多師父,有一些,現在看起來,水平肯定是侷限的。但那時候我哪有什麼分辨能力呢?我那時候都不知深淺,心裡也沒底,又沒有可靠的師父指點,就摸索著治。你都想不到,那時候的人都那麼簡單,那麼傻。她就信任我,給我治,結果……」宋靈蘭:「結果怎樣?」任新正:「她耳朵失聰了。剛開始我以為這是暫時性的。也去外面求醫,中醫西醫都治,半年沒有恢復,就再也回不來了……」
任新正眼裡無限懊惱:「這是我心裡一直的痛你知道嗎?我這輩子,要說對不起誰,那就是小百靈。」宋靈蘭忽然理解了任新正,非常憐憫地蹲下來,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臉頰安撫。任新正:「但,這是壞事,也是好事。就因為小百靈,我一直努力,要學到最純粹的中醫,變成最好的醫生,無論天涯海角,我要找到她。我相信以我現在對中醫的理解,我還是可以再搏一下的。」宋靈蘭嘆氣:「我以前對你的喜歡,就在你對待中醫,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對待病人,心中無兩。現在看來,竟然是小百靈的成全。那你這次同學會見到她……」任新正:「我見到了小百靈,她像以前一樣開朗,完全沒有怪我。」宋靈蘭:「那你給她治了嗎?」任新正:「沒有。我沒能說服她。她說她已經放棄了,已經習慣了安靜的世界。我非常遺憾。」宋靈蘭熱切地說:「等我們從武漢回去,你帶我去見她,我去說服她!我給她扎!」
任新正寵溺地把額頭按在宋靈蘭額頭上:「蓋個章,你是我的太太。現在不生氣了?」宋靈蘭不好意思:「生氣!你這個人!這麼大的事,自己扛半輩子,都不跟老婆講,你把我當外人。」任新正:「我跟你講,不過是世界上多個內疚的人。內疚不解決問題,只有不斷學習,讓自己變得更好,有一天也許可以改變結果。」宋靈蘭理了理任新正的頭髮:「我可憐的老公,心裡背了那麼多心事。」任新正:「所以我一直對天真很嚴厲,你們所有人都誇他我卻一定要罵他,我就是怕他跟我一樣,因為這些唾手可得的讚許、肯定和機會而不知道生命可畏,我不希望他像我一樣犯下後悔一生的錯誤。」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