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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林堃遠與東方頃寒拼命往回趕,終於在原定婚期前落腳江南土地上的時候,霓雀莊的朔瀟閣內,柳若蘅正對著一把如意海棠婚扇出神,扇面上是她親自繪繡的圖案:玉簫躺在雪地裡,幾根傲立的寒竹站在遠處的亭臺邊,勺水靜靜地和著雪天輕吟,青紅色澤間泛著年少時的清夢。
林堃遠,知道我會武功。
林堃遠,他是蓬萊洲的高弟子,他也被蓬萊洲逐出師門。
他練成了扶桑劍,練成了蛟龍掌。
林堃遠,他也殺了同門師弟五人。
武林各門派間斷絕訊息很多年,要不是有大事,誰知道誰家收誰做徒弟,又有何事發生。然後沒有想到的是,最近震驚武林的頭條大事的主角,竟然是自己的未婚夫。
這個婚結還是不結。
朔瀟閣極為寬敞,但最為簡淨。屋外西邊窗下植了幾株芭蕉,下雨時房簷上滴下的雨珠打在蕉葉上發出安和的哼吟。院子裡還植著凌霄、牡丹、薔薇、含笑等,前幾年步筵又移來兩棵桂樹,一到秋天,整個院子便瀰漫濃郁的花香……只是她不常住,屋內擺件亦不多,除了顏真卿的書法,李思訓的山水畫,就只兩件珍貴玉器,一件是玉石雪蓮,另一件掛在壁上的牡丹玉璧。
清冷的天光照在若蘅的書桌上,竹製的筆筒更顯得孤傲,硯臺的墨水映照出天空雲朵,深深淺淺。硯池端著嶄新亮堂的婚服徑直走進臥房放在案頭,“娘子,婚服送來了。可還要試一試?”
“放那吧。”若蘅對莊裡的手藝千百個放心,衣服也不止試了一回了。最主要的是,這親是媒妁之言,是為了霓雀莊與霈澤莊能互相扶持與成就,人若不是真正的屬意,一身婚服又有什麼要緊的。
她看著如意海棠扇中的那根長簫,當年勺水畔雪天裡身形不凡的少年……這是她今生永不可再續前緣的夢幻。她把扇子壓在婚服上,吩咐道:“明兒用這把。”
見若蘅興致寥寥的樣子,硯池輕輕走過去,問道:“外面的傳言也不盡是真的,娘子不必放心上。”
“外面說什麼?”
硯池沒想到,也許柳若蘅不知道,她遲疑片刻,才說:“沒什麼。”
“別支支吾吾的,快說。”
“莊主關照了,不得多言。”
“硯池,你是阿兄帶回來的還是我帶回來的?”
“娘子,現在外頭都在傳,林二郎是個花花公子。莊主怕娘子多想,禁止這流言在府內傳播。可是,正是我是二莊主帶回來的,所以……如果真的像流言那樣,我也很擔心。”
“花花公子?何出此言?”若蘅雖從未接觸過林堃遠,但是其人品性江南有口皆碑,斷無花花公子一言。
“城裡都在說,林二郎什麼都好,但就是這樁婚事不滿意,聽聞其心所屬乃朝花樓花魁,婚期漸近,苦悶不得,日日流連朝花樓吶。”
“林堃遠從長洛回來了?”
“聽說是的。”
柳若蘅算了算時間,哪怕剛剛考好就趕回來,時間也緊得很。
“日日流連朝花樓?人還在長洛,怎麼可能在吞州。”
“奴婢也這麼想,碧州、海州、還有朝花樓在的吞州,整個江南都傳遍了。”硯池哆哆嗦嗦,但語氣裡彷彿她真的看見了似的,“說是林二郎都沒有去考試,走了一半就回來了……”
雖然若蘅對這樁婚事不抱特別的期望,但林堃遠若真的是這樣的,她必是不願成這個親的。
他說,婚期不變,等他回來。我究竟該是信他,還是不信。若蘅心想,她一定要親自去看一看,即便明天就是大婚之日。
上元節的流言還未平息,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林堃遠與東方頃寒剛到吞州芒山樓裡歇腳,隔著一簾卷席,在旁一座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