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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大人指教。”
雷士澄把衙吏支到一邊,在他耳邊輕聲道:“不如把她交給我,我幫你處理。”
衙吏心裡一愣,沒明白過來:“大人,此女子撒潑能喊,萬一醒了過來……”
“她身上的傷痕可不止剛剛那一鞭子啊。”雷士澄悠悠道,依據《大瀛律》,衙吏若有虐囚行為,他也會法辦。雖然此時亂世,沒人管那麼多,但若真被人指摘,那倒黴的還是衙吏自己。
衙吏心一驚,才明白過來。不管這個使尊要這個女子有何用,與他毫不相干,既然使尊看上了這個燙手山芋,那順勢扔出去就好。
“使尊指點得是,小人明白了。”
魚恭振也早已下了馬去撥開薛初容的頭髮,又把她的手拿出來仔細看了看,手上竟然還有些褪去的繭子,不過整體看來,手指細長白嫩,如果好好養養,也算是能完成任務。
“啟稟使尊,犯人……”魚恭振見雷士澄他們兩人已走了回來,向他使了個眼神,故意挑起了話頭。
“還不快去檢查檢查。”
衙吏例行檢查了體溫脈搏,頗為識趣地回稟道:“此囚犯已無聲息了。”
入夜,薛初容已安安靜靜地在客棧的一間房中躺著了,身邊還有一位替她診療的大夫。
“人怎麼樣?”雷士澄問道。
“稟告使尊,病人急怒傷心,又有外傷……唔……”
“接著說。”
大夫轉頭問道:“娘子之前可是有生產?”
薛初容虛弱地點點頭。
雷士澄、魚恭振也不禁有些驚訝。
“不過娘子身體比常人都要康健,老夫開幾服藥,躺上十天半個月應該就能好。”大夫道。
“大夫,我沒有傷到經脈?”聽了大夫的話,薛初容不解的問道,她明明中了天舞門的金沙崑崙掌。
“娘子經脈與常人無異,微微有些虛弱,老夫方子裡給你調理進去,放心吧。”
那時候雷士澄也不過三十餘歲,而魚恭振才剛領職務沒多久,關照完大夫只管看病開藥,並把嘴巴閉緊後,便在旁邊坐了下來。
“感謝兩位恩公救命。”薛初容見兩人一人身著淺緋色錦袍,另一人著深綠色錦袍,知是宮中品級不低的宦官,雖然她厭惡宦官,但是好歹這兩人救了她的命,她從床上下來,俯身跪拜道,“今日我能免受流刑之苦,皆拜恩公所賜。”
“你起來吧。”雷士澄是一張長長的馬臉,眼睛和眉毛平順地長在整張臉的上側,說話的時候,能發現他的嘴巴尤其大,但更醒目的是他的鼻子。
薛初容慢慢起身坐回床邊,但還是跪著的姿勢,她有些不安,但也想知道他們救她的緣由。
“你說你有冤情,說說看,是什麼冤情。”
“朝廷說我的郎君,通敵,還把他當即砍殺。我知道我的郎君絕不會做出這事情來。”
“你的郎君是誰?”
“江南觀察使帳下宅內兵馬使柳一拓。”
宅內兵馬使……那倒是與東海觀察使關係密切……“你可有證據?”
薛初容搖搖頭:“事情來得太突然,我沒有時間去查證。”
“沒有證據就這麼大喊大鬧,有什麼用。”
“有用。”薛初容立了立身子,眼神放出了光芒,“我這身子若不是恩公相救,定是死在半路上,但我現在還活著,只要活著,便還有希望。”
雷士澄與魚恭振互相看了一眼,微微笑了:“娘子很聰慧。”魚恭振臉皮細白,一雙大大的眼睛還露著些真誠,嘴皮鮮紅也很薄。
“恩公救命之恩,初容銘記在心。”薛初容道,“不過兩位恩公救我,應當不是替我辦冤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