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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道觀,天已經黑透,羅九重讓狐玄子睡在自己的床上,自己在榻上打坐,拿出一顆妖丹嘗試突破。
狐玄子本就是個孩子,事發時就在睡覺,這又在馬車上顛簸了許久,剛躺下一會就不舒服跑到外面嘔吐起來。
羅九重進入修行狀態便聽不進一些小的動靜,反倒是反倒是對門的孫阿婆聽到有孩子劇烈咳嗽,接著月光走進道觀,慢慢撫摸狐玄子的背,說:“你是拿來的孩子?舒服些了漱漱口,不然會爛牙,跟阿婆似的。”孫阿婆朝狐玄子笑了笑。
狐玄子看到孫阿婆逗他,心情舒緩了很多。
孫阿婆煮了一鍋水,將冷饅頭撕了泡進去放一點鹽和兩根菜葉子,端給狐玄子喝。
孫阿婆說:“肚子裡空了睡不著覺的,看你粉雕玉琢的,像是大戶人家的孩子,就是瘦了些。”
狐玄子看著這麵糊一般的東西,不太想吃,但羅九重明顯沒有要關心自己的樣子,怕是也沒有其他,嚐了兩口,味道還不差,便開始吃了起來。
孫阿婆笑眯眯地看著他一口一口的吃完,也不問別的,讓他回屋睡覺。
這次狐玄子躺下就睡,一覺到天亮。
醒起來時,羅九重已經在三清殿裡給人們讀早課了。
狐玄子擠不進去,就站在門邊。
羅九重看到他,就招手讓他進來,給恩客們介紹:“這是我的大徒弟——狐玄子。”
大家都恭喜羅九重,也有人大聲說:“縣令唯一的小兒子!我知道!”
有些人附和:“是他!”“是他!”
這時里長進來,說:“九重道人是否做完早課?”
羅九重點點頭。
里長擠到羅九重跟前,說:“我們先砌牆把後山圍起來,同時我和張木匠在山背搭個棚子,位置我都選好了。但那些孤甕怎麼動?什麼時候動還要是你拿主意。”
羅九重說:“拆人借一些油紙傘來,有傘只要是白天都能動,由男子抱過去就行。”
里長笑著點頭說:“我明白了!明白了!那您繼續傳道,我去忙了。”
羅九重從懷裡拿出五個銅板給狐玄子說:“修道可以吃肉,但要素淨一些,不可大葷油膩。你去買幾個肉包子吃吧!不知道路就叫對面孫阿婆跟你去,她走路不快,你要跟著些。”
狐玄子有些失落,本就覺得平日裡沒有母親在旁,還有個婆子照顧,現在父親也把他丟到道觀來,這道人還要自己吃素些,怕是日子不好過了。
走出門去,孫阿婆就迎了上來。
兩人倒是因為昨晚的事,親熱起來。
這邊廂,李鳳沼在宴會上正襟危坐,也不看歌女,也不與人聊閒天。
皇帝偶爾瞥到他,始終見他這個樣子。
李鳳沼本就很不愛這宴會氣氛,在道觀裡野慣了,只好就地打坐,神遊回了後花園。
躺在假山亭上乘涼,突然聽到重槍偶爾敲擊石板的聲音,便俯身起來看。
一個高大的身影拿著兩米長槍在後花園中緩慢的行走。
照理說後花園只有皇家人居住,一些下人不過是奴僕,只有點了訊號,才能有穿著甲冑,帶著兵器的禁衛可以進來,這獨一人怕是有古怪。
李鳳沼想著下了假山再去看清一二,有個聲音在他後面說:“王爺,不可靠近。”
李鳳沼被這一聲驚嚇到,轉過頭來一看,是師父神遊身影。
師父說:“我到殿前,見你神遊,便來尋你。你怎麼又惹了麻煩?”
李鳳沼擺擺手說:“我就是在這休息,他從下面走過,我還好奇這是何人,可不是我招惹。”
師父說:“這是戰場上軍人們的執念所化的禁衛,戰亂不斷,士兵們前僕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