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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最後,她更決絕直言,絲毫不給他留下一絲念想和餘地。
猶如鐵面無私的法官,不僅斷然向罪犯宣判了死刑,還是此生再無上訴機會的絕情絕義、無情可講。
眼前殘酷的現實使得章延舜再不得不確信,陶離淵是真的忘記了他。
因為他實在再難將眼前這個冷心冷麵的陶離淵,和曾經愛他愛得一往而深的陶一凝聯絡在一起。
那一瞬間,章延舜只覺有股濃烈的情緒從心底緩慢蔓延開來,愈漸轉化成了撕裂的痛。
眼底裡也早已泛起了汩汩潰敗的淚光,他輕咬著牙努力抑制著心裡對自己,抑或是對她那劇烈的悔怨。
那一刻,他已無力再抬眼看她。
只帶著最後一絲冀盼低聲究問:「這真的是你的真心話嗎?陶離淵。」
「是啊,不然呢?」
直至最後,他所冀盼的奇蹟沒有發生,等來的仍是她雲淡風輕的一句絕斷回應。
話談到此,陶離淵覺得和他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正想起身告辭之時,恰巧瞥見正從醫院大門方向朝她走來的兩人,她便欣喜地和他們打過招呼。
「千珩,皖歆,你們來啦。」
「嗯,聽詩妤說你在一樓,就過來找你了。」紀千珩向她走近,臉上同樣帶著笑意。
而黎皖歆則不疾不徐地跟在他的身後,走到陶離淵跟前時也禮貌問好。
「你們還有話要聊?」旋即,紀千珩有意詢問。
「沒有,聊完了。」陶離淵果決應道。
頓了頓,似又想起了某件事。
饒有興致向他叩問:「對了,之前讓你幫我帶的手帳本你今天帶過來了沒?手癢了,想畫畫。」
「帶了,現在在病房呢,陪你回去吧。」紀千珩會心一笑回應。
「好。」
「走吧。」
在陶離淵爽快答應下來後,紀千珩擔心她身體仍未恢復,怕她走路不穩會摔跤,便自然伸手攬過她的胳膊,挽扶著她離開。
兩人剛踏一步,又想起了身後不見跟上的黎皖歆。
於是他便轉身詢問:「皖歆,你不走嗎?」
「你們先上去,我待會上來。」黎皖歆揚聲應道。
「好。」紀千珩應聲後,不疾不徐帶著陶離淵離開了。
直至兩人走遠,黎皖歆才轉頭看向身旁這位,至從他們到來以後,全程都未發一語,只一直垂頭安坐在長椅上的章延舜。
她之所以特意留下來當然是為了想和這位與她同病相憐的淪落人單獨寒暄幾句。
「我記得你之前不是說過,若事情敗露,論慘我不及你的十分之一嗎?即便離淵離開了你也不見得她就會和千珩在一起。」
黎皖歆也不理會對方是否想和她閒聊,自顧自地幽幽開口,語氣裡帶著自嘲,又有著不甘。
「可誰又會想到,離淵醒來後不僅恢復了記憶,還偏偏忘記了曾經愛過你,現在就只記得她愛的是紀千珩。」
這著實荒謬又諷刺呢!
「你想說什麼?你也覺得這件事情很荒謬是嗎?」這一刻,定神許久的章延舜才有了反應,沉聲推問。
「難道不是嗎?」 她頗有意味反問,微頓又轉念感慨:「不過仔細想想也不是不可能,也許她真很恨你吧,恨到只想當你不曾存在過!」
「之前你不是很執著的嗎,怎麼突然看開了?還會設身處地理解別人?」章延舜漫不經意調侃道。
只因有些訝異於她倏忽轉變的態度。
「我看不開啊,可是又能怎樣?只能認命了,我們終究還是同時失去了自己最愛的人。」
她一言一語吐露於虛空中的,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