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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之變得越發冷凝緊繃,最後只剩悵惘低徊,猶如一塊鑄鐵水泥,再沒有什麼東西能使它熔化放鬆下來。
她就此坐在床上呆怔良久,又似乎很快想明白了些什麼,倏忽像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崩潰抱頭掩面,一邊冷冷訕笑著。
眼看這如此失常的陶離淵,陳詩妤有點被嚇到,但瞥見她現在這個反應,那一刻陳詩妤便確切章延舜所猜測的都是對的。
陶離淵自醒來以後就一直在假裝失憶。
須臾,陶離淵再按耐不住心中的惱憤情緒,二話不說掀開被子下了床,到衛生間換下了身上的病號服,穿上自己的衣服。
因為一個月前做的開顱手術,所以她的一頭長髮已被剪去,如今只剩一頭長度不及耳的超短髮,還有在後腦勺的開刀部位處,有一部分的頭髮更是被完全剃掉了。
一個月過去,那處缺失也只是長出了一厘米的頭髮,為了避免嚇到別人,她隨手戴上了母親提前給她準備好的貝雷帽。
整理好以後和陳詩妤說明瞭一聲便慌慌忙忙離開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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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頭身處觀瀾區警察分局的章延舜,已經向吳警官提供了足夠的證據——證明自己五年前,隨同父親章建升參與了綁架的證據。
而最有力的證據就是他讓劉彧輝給他寄過來的那樣東西。
那是一張行車記錄儀的記憶體卡,是當年,章延舜從他們用於實施綁架的作案車輛裡的行車記錄儀中取出來的。
裡面儲存的其中一段錄影,正正記錄了綁架案當天,他們三人到某地下停車場,取走了黎正陽事先停泊在那兒的灰黑色七人車的情境。
而這輛車實際也並不屬於黎正陽,那只是他不知從何處弄來的一輛套牌車。
當晚,他們就是開著這輛車,一路進入到位於郊區的老安山別墅區,最終實施了綁架。
章延舜坦言,自己當時雖然沒有親自下手綁架人質,但他確實參與了,他從頭到尾都是負責駕車的那個人。
當時他在車中親眼目睹了父親章建升和同夥天叔綁架了陶離淵,他雖然無比驚訝,但卻沒有吱聲,最終更沒有出面制止他們。
成功將人質劫上車後,他們便開著車來到幾十公里開外,位於卿洲市邊緣的西嶺山,要將肉參藏於西嶺山上的一間荒廢已久的石屋裡。
當抵達西嶺山,章延舜將車停在了山腳下,準備將人質合力運上山。
下車後父親兩人背著人質走在前頭,因為章延舜要將車停泊好在一處較為隱秘的地方,所以他是最後一個下車的,也就走在了最後頭。
待下車以後,他自覺已經較為安全,便隨手摘掉了遮掩著口鼻,使他感覺呼吸悶熱的黑色口罩,然後有意拉低了下鴨舌帽儘量遮擋眼簾。
可旋即沒走兩步,一股不安感霎時湧上心頭,因為心裡有種隱隱的直覺在告訴他,身後大概有什麼東西一直被他忽略了。
於是他猛地轉身,一道疑重的紅光霎時攝入了他的瞳孔,才發現那忽閃的微光來自於車內的行車記錄儀。
在這之前因為周圍的光線充足所以並未注意到,此刻在這種漆黑一片的山區環境下,那點紅光因此變得格外亮眼。
隨之他帶著懷疑重新解鎖開啟了車門檢視,竟意外發現這輛車的行車記錄儀在車子熄火後依然正常運作著。
正常來說行車記錄儀的電池容量很少,續航時間短。
所以人們在使用時大多隻會將它設定成感應到車子振動時才自動開啟影片錄製,而其餘時間都是處在待機狀態下的,這樣電池會耐用得多。
如此分析來,章延舜也自然察出了端倪,這分明是黎正陽有意為之的,為的當然是想拍下他們幾人實施綁架的全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