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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同樣也明白,一昧的傷感並不能讓死去的人活過來,好好地活著,便是對死去的親人最好的禮物。
紙錢燃燒後的灰燼在春風裡揮舞,死亡與新生在同一片天空底下。
他們的祭拜並不隆重,燒了紙錢擺上一些水果、香燭後,許鶴棲與媽媽跪在墳前磕頭凝視,心裡說著想說的話。
因為忙著回許家那邊祭拜,他們也沒法多做停留,沒等多久,便離開了。
走到村頭,來時遇到的那位何姨正抱著一罈子東西,佝僂著身子,似乎是在等他們。
「奶奶好啊,怎麼在這兒?」許鶴棲笑眯眯地率先打招呼。
何姨又笑著說了句:「娃娃好乖!」然後把手中捧著的罈子往許媽媽懷裡送了送。
「何姨,您這是……」許媽媽不知道是什麼,以為是老人家送她的東西,有點不好意思接。
她回來得匆忙,也沒帶禮品來看望這些叔叔阿姨,怎麼好接別人的禮。
「拿著吧,這也不是我給你的。」老人家的笑容不變,依舊樂呵呵的,「你也知道我家從祖上就是做釀酒營生的,傳到我這輩還勉強能餬口,就繼續做下去了。」
「這壇酒叫狀元紅,是娃娃出生那年,你父親跟你丈夫來我家買的,買了之後就埋在我家院子裡,說是等娃娃長大了再來取,可惜了……」
可惜兩人都沒等到許鶴棲真正長大那一天。
「我年紀大了,不怎麼記事,要不是今天碰見你,還把這事忘了呢。」何姨繼續說道,順便把酒罈子塞到了許媽媽的懷裡,罈子被清理得很乾淨。
「今天你剛好回來,我就想著把這壇酒交給你,免得再忘了,我們做生意講究誠信嘞。」她語氣中有幾分得意。
許媽媽接過酒罈,沉甸甸的重量讓她不由得緊緊抱住,以防落下打碎了。
她眼裡閃動著光,嘴角癟了癟,最後沒說什麼,只道了聲謝。
何姨送完酒就走了,許鶴棲看著媽媽懷裡的酒,一時沒憋住紅了眼眶,他伸手摸了摸壇口的紅封,觸控到十九年前父輩們贈予的愛意。
這份愛在地裡埋藏著,在時間的長河裡孤寂地漂泊了十九年,來到他的面前。
「回吧。」許媽媽輕聲說道,語氣有些飄忽,「待會兒告訴你爸爸,咱們已經收到了他寄過來的酒,讓他安心。」
「嗯。」許鶴棲重重地點點頭,一滴淚砸在了酒罈上。
夜幕降臨,等許鶴棲跟許媽媽再次回到家的時候,周鐸已經做好飯菜在等他們了。
他會的不多,就那兩道,比如:西紅柿炒雞蛋之類的。
見兩人回來,懷裡還抱著一壇酒,怕酒罈重,他連忙上前接了過來。
「怎麼還買酒了,是有什麼事嗎?」他問道。
「姥爺跟爸爸以前買的,存在了村裡釀酒的奶奶家,今天回去,她挖出來給我們了。」許鶴棲說著吸了吸鼻子。
周鐸聽許鶴棲這麼說,再一看酒罈上「狀元紅」三個字,瞬間就明白了這壇酒的意義。
他從前只聽說過,古時候的人家,會在孩子出生那天埋下一壇酒,盼望他將來有一天能高中狀元,到時候回鄉報喜,便將酒挖出以此來招待親朋好友。
「那……那這個要等到你高考考上狀元的時候咱們再喝嗎?」周鐸像捧著一顆炸彈那樣,小心翼翼地把酒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傻兮兮地問道。
他從來也沒見過這樣莊重珍貴的東西,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真正在地裡埋了十幾年的「狀元紅」,其中飽含的期望與愛意,讓他不得不小心又謹慎地對待。
許媽媽笑笑,說道:「考狀元哪有這樣容易啊,這狀元紅啊大多數時候是做婚宴用的酒。」
周鐸偷瞄一眼,心裡想